无论如何,哪怕莫斯卡托是基于“我的人不能死在别人手里”这种心态才拦住了琴酒,好歹阻止了他莫名其妙死在琴酒手里,这个人情他总得认。

而且,这样说来,确实很奇怪,虽然他在怎么瞒过莫斯卡托上费尽脑筋,但就像景问的一样,如果他有这种能力,他绝对会直接问对方“谁派你来的”,到时候再巧妙的话术都没有意义。

莫斯卡托那种让他们自己陈词的做法就像是……就像是在故意放水一样。

“这也不能证明什么……”

绿川光说:“你想要怎样的证明?”

安室透想说她可以不为组织抓出卧底,随后就想到莫斯卡托的身体状况。

这种根本不可能出外勤任务的成员如果再失去唯一的作用,在组织里只会有死路一条。

但是,即使如此,她也还是成为了组织最锐利的眼,构筑了一道坚固的盾。

“我不知道,但我无法相信她。”

绿川光也不再多说,继续准备午餐。

他自己也觉得迷惑,不明白莫斯卡托为什么保持着这种古怪的作风,她明明有更简单的办法找出组织里的卧底,只要挨个询问就可以,她也可以第一次见面就直接问他和零的身份来历,她也没问,派两人出去做任务算是搞砸了一半都没直接把人赶走,而是继续考察,这到底是在考察什么?

甚至还有更迷惑的,诸星大好像自从过来之后根本一个任务都没出,他竟然也不着急,他在想什么?

莫斯卡托又到底在想什么?

“诸星大”当然不着急,能不能获得代号对别人来说至关重要,因为没有代号就是最底层,接触不到重要的秘密,会被派发各种乱七八糟的打杂工作,风险不低、钱又不算多,卧底就更是必须要获得代号,哪怕踩着无辜者和同伴的尸体都得爬上去,不然所有的付出和牺牲都会变得没有意义。

问题是,普通代号成员能接触到多少机密,莫斯卡托能接触到多少机密?

现在小野玲直接把自己能得到的情报分享给赤井秀一,他根本无所谓什么时候能拿到代号,如果有了代号说不定还会被分到别的组去出任务,情报未必有现在多。

两个困惑的日本公安属于乞丐可怜大富翁,压根不知道别人走的就不是普通的职场晋升路线,人家有妹妹在组织里,妹妹还有好朋友,两人都有代号,想不到吧。

小野玲已经基本能够在熟悉的地方独立行走了,她十分高兴,虽然这句话说出去都有点点好笑,不过这毕竟是好事,她相信只要继续锻炼下去,她迟早也能在陌生的地方还算正常的走路,不会离开拐杖就蒙圈。

“最近没有适合作为晋升的任务,得等一等,看看有没有大型任务能让你们一起完成。”

小野玲顺手从旁边花丛薅了一朵蔷薇下来,捏在手里转动花枝。

在折断花枝的时候,她的手指完美地避开了刺,显然不是因为巧合。

“我不喜欢攒量的晋升方式,太费精力了,不确定因素也多,很容易因为遇上不靠谱的搭档徒增辛劳。”

赤井秀一听着这明示的抱怨,“比如搭档把自己送进局子吗?”

“其实也有搭档太蠢空枪导致目标逃跑的,搭档过于紧张而交涉失败的……”

小野玲说起组织里这些蠢货笑话可有精神了,伏特加跟她抱怨过不少这类蠢货,说都是因为他们才导致琴酒到处救火。

笑死。

偌大一个酒厂,居然全靠琴酒四处救火替人擦屁股。

琴酒,一代劳模。

“还有过带着武器过安检当场被抓的,还有需要留活口问情报但动手的人太紧张把现场杀光了的,还有非指定任务被三个互不认识的组织成员分别接了然后内卷打起来的,死了一个往上汇报的时候才发现都是自己人,所以我并不建议你接这类任务。”

赤井秀一听得一阵无语。

这都是什么事。

“行动人员也不认识?”

小野玲阴阳怪气起来。

“各个组织的卧底也不互相认识,凭什么组织成员就都得互相认识啊?再说了,任务酬劳就一份,干掉竞争者就都是自己的了,有时候外围成员知道对方可能是自己人也会动手,只要不是代号成员无端杀代号成员,死几个外围成员没人会在意。我记得有几个训练场的合格标准就是一期最多合格30%吧?如果前面的考核一直没筛掉人,最后一关就是大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