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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发完疯,宣泄掉了体内的暴力因子,格斯瑞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白色头发上沾染了些许尘土,她对此不甚在意,可见她本质上也并非真有洁癖,那只长着肉垫的手掌冲着了了弯了两下,了了不为所动,她不喜欢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包括人类最爱的毛茸小猫。
格斯瑞从地上爬起来,强悍的肉|体令她并没有受到重伤,她甩甩手,将左手还算完好的脏手套戴到了右手上,奇怪地看着了了:“你就没有话想问我?”
了了并不关心,两人一前一后重新出现,让明知不会有事却还下意识担心的纳利亚松了口气。
鬣狗半兽人们虎视眈眈,格斯瑞没将她们放在眼里,她率性地席地而坐,狼狈的外表丝毫不减本身强大的气场:“所以,我的人呢?你们应该没杀她们吧?”
之前对鬣狗半兽人动手时,格斯瑞同样不曾下杀手,但如果这群星盗杀了她的下属,那就另当别论了。
纳利亚回答道:“除了卡洛斯,其它人毫发无损。”
格斯瑞挑了下眉:“杀了?”
“没。”
“那就无所谓。”
她双标的相当明显,这一点,纳利亚以前就清楚,格斯瑞是个很护短且偏心的人,有什么重要任务或资源都优先倾斜给同性战士,对男战士十分轻蔑,而且极度厌恶战士与医师产生感情,所以只要卡洛斯还有一口气在,身上少没少零件,她不怎么关心。
“不过,你们从他口中问出了不少东西吧?”
与格斯瑞锐利的双眸对视后,纳利亚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也没有很多……”
“但足够我把他送上联盟法庭了。”格斯瑞眯起眼睛,“即便被俘也绝不可以泄露军机,看样子卡洛斯没有做到。”
格斯瑞深受领导者们厌恶是有原因的,因为她一直以各种方式各种名义,试图将男性战士从联盟中驱逐,这与领导者们的意图完全相反,偏偏她强得可怕,从不犯错误,叫人对她又恨又怕。
上头的意思是,尽可能录用更多的男性战士,军校培训也大多以男性潜力者为主,格斯瑞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在她看来,无论身体素质还是潜能,显然女性战士更为卓越,她不明白领导者们为什么一定要塞进不符合要求的男性战士来追求女男人数的平均。
因为女战士多,所以就要降低要求容纳男性战士,联盟领导者里男人更多,怎么不见他们把位子让出来?
纳利亚将卡洛斯的口供录音拷贝了一份交给格斯瑞,录音里,卡洛斯承认了当初在与了了一起出任务时,趁着星兽暴|乱对其施加干扰,导致对方在使用驱动器后心核损毁的罪恶事实,同时他还供出了菲特,因为医师是最了解战士的人,他知道战士的每一个弱点,如果不是没有精神力,医师会是战士天生的克星。
卡洛斯看见格斯瑞时几要痛哭流涕,从前只有他屠杀半兽人,什么时候轮到半兽人对他为所欲为?他一定要回到联盟,再让人把这些半兽人碎尸万段!
虽然卡洛斯承认是他与菲特生出私情,却碍于了了不能厮守才做出这种事,甚至在之后怕被察觉,一直暗中想要杀对方灭口,但纳利亚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卡洛斯做出这种事,联盟不可能查不出来,但事实就是连格斯瑞都被蒙在鼓里,而且菲特居然还能调动巡逻舰队,很显然他们的所作所为,上头有人清楚,并且默许。
联盟有数千名战士,格斯瑞不可能兼顾到每一个人,在卡洛斯被铐上手铐带走后,纳利亚选择相信格斯瑞,在征得博士同意后双方进行通讯连接,然后询问格斯瑞是否知道“新生代计划”。
关于这个将博士逼得出逃的恐怖计划,纳利
亚一直在意不已,没想到她问完后,格斯瑞并未感到惊讶,反而扭头问了了:“你知道我的基因来自于谁吗?”
了了摇头。
格斯瑞取下右手手套,在场只有她、了了、海伊那、纳利亚,以及对面通讯的博士和重明。
当她右手掌心的肉垫露出来时,除却了了外的每一个人都发出了惊呼声,格斯瑞做了个握拳的动作,似笑非笑:“在被命名为新生代计划之前,这个实验组在联盟默许下,做了基因融合实验,将强大的星兽基因,与人类基因融合——他们认为,半兽人可以被改造和升级。”
博士皱着眉:“我没有听说过这个计划。”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贡诺拉博士。”
博士猛地看过来,“你怎么知道……”
格斯瑞与博士年龄相仿,基因融合实验开始时,博士刚刚诞生,这项实验在无数次失败后很快被束之高阁,之后才开启新生代计划。
“有智慧的生命体基因拥有独立性,这就是基因融合实验失败的原因。”格斯瑞将手套重新戴上,面色淡然,“但在最后,出现了一个特例。”
了了:“你。”
“不错,就是我。”
众人惊讶地看着她,格斯瑞双手环胸靠在甲板上,“贪婪的科学家们将诸多强大星兽的基因,与当时最强的战士基因相融合,可惜他们失败了,于是他们决定换一种方法,先将融合后的星兽基因,注入半兽人的身体,等到有半兽人适应,再让半兽人与战士进行新一轮基因融合。”
海伊那脸色极冷。
基因实验无疑痛苦万分,错误的基因序列会带来恐怖后果,无数星兽与半兽人在实验室内爆体而亡,但高等星系并不在意它们的死活。
“这是不可能成功的。”博士摇头,“星兽每隔一段时间会暴走,就是因为它们体内能量太盛,半兽人虽然强悍,但也承受不住融合后果。”
“所以基因融合实验失败了,由于这个实验失败彻底,当时的资料也被彻底销毁,不复存在。”格斯瑞轻笑,“抹去了错误的历史,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重明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