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轻灼谦虚:“没有没有,老师们谬赞了。”
齐业:“专业学过?”
“算是吧。”黎轻灼道。
“你刚才对情歌的评价是,世人皆如此,”齐业点头看向黎轻灼,用玩笑的口吻问,“那你受过情伤吗?”
闻言,黎轻灼眉尾微挑,启唇轻笑:“别人因为我受情伤可能会更合理。”
齐业:“啧。”
“阚同学请收敛一下,”主持人笑着插话,“你的导师阿达要生气打人了。”
他伸手一挥,将镜头推向台下,道:“到目前为止,王云天老师好像还没进行评价。要不说两句?”
“挺好。”王云天指节扣了扣桌面,真心疑惑一般,“改编上我就不说什么了,但他们分配工作上明显有问题。”
“一首歌下来,虽然歌词不算多,但阚今何从头到尾就只有那么一句戏腔……”他看着黎轻灼,语气真诚,“你今天的实力是只能表现出戏曲和二胡?简单的情歌都不会唱了?”
“啊这个是这样的。老师不好意思,我先说一句,”刘新拿起话筒紧张地平缓解释,“关于二胡乐器的加入,我们赞同的同时其实是比较担心的,因为除了今何,我们三个谁也不会。”
“而二胡一旦加入,观众的眼球一定会不可避免地被吸引过去,”他摩擦了好几下话筒的把柄,怕被人突然打断,因此语速稍微快了一些,“毕竟那种乐器比多见的钢琴不一样,大提琴大家也不会觉得很新颖,就难免会注意二胡。但今何想让镜头分的公平些……就是这样了。”
所幸中途并没有人打断他,也没有人暗示他抢话不礼貌,刘新说完就悄悄松了口气,还用眼角余光对黎轻灼笑了一下。
黎轻灼便没忍住跟着轻笑,道:“队友真是太爱我了,谢谢小新的解释。”
接着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心!”
王云天点头表示了解:“但两句戏词总归还是太单调了,不如请阚今何再唱两句其他的?”
阿达弯起画着精致眼妆的眸子,笑道:“等接下来的组合开始表演了,王老师还是只针对表演的歌曲进行评价吧,不然很浪费时间。”
王云天耸了耸肩膀。
“行。”黎轻灼垂首,将叶昊手里的大提琴借过来,头都没抬,道,“别乱动,您洗耳恭听着。”
那语气就跟说你跪下接听圣职似的。
王云天轻扣桌面的手指下意识顿住,脸色不难看,但也绝算不上好看。
刘新他们三个先去了台下,黎轻灼用琴弓试了试琴弦,独属于大提琴的低弦音瞬间漂浮进每个人的耳朵。
舞台上的灯光只留下一束,温柔地打在黎轻灼身上。
大提琴的琴弦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反光,黎轻灼不自觉地半阖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想,要唱什么呢?
就是这么一句自我询问,黎轻灼眼睫微动,犹如多年前的夏风吹向蝴蝶的双翼,引起它期待不安的战栗。
很久之前,他对着一个人大笑,放纵,语气欢快地逗他,势必要将那个人招惹得面红颈赤才好。
“想不想听歌啊,我给你哼一段儿曲子?不过没词儿,”黎轻灼当时坐着,脚上踩着凳子,手搭膝盖眼睛明亮,身体前倾离眼前的人很近,“就是刚刚想戏的时候想着玩儿的。啊,问你话呢,想不想听?”
“我……你…别逗我。”在对面同样坐着的男生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垂着脑袋搓手指,但又实在忍不住看他,因此抬抬落落的眼睫就像一把小扇子似的来回扑闪。
黎轻灼忍住笑,可惜:“原来不想听啊,唉,那算了。”
说完起身就打算直接走,却被人一下拽住了袖子。
“……想。”男生说。
大提琴婉转欢庆地起伏,每一个音符都似有生命,手牵着手不可或缺。
它们对彼此低语。
台下的盛许手肘撑在椅侧,手指半遮唇瓣。
黎轻灼含笑的嗓音踩着弦音跳舞。
【刚遇你时你方少年,拥有一张精致却稍显稚嫩的脸
我被你惊艳,只用一眼
捕猎信号迅速蔓延,我勾引你引诱你妄想你被污染
因此不觉间,我亦沦陷】
阿达眼睛紧盯着台上,挥手去够坐在自己两边的常景奕和齐业:“这什么歌儿,快,我词库里没有。”
常景奕:“……不知道。”
齐业:“……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