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别说了,”陆无祟攥着的手都在颤抖,“再说下去,我给你涨价到几千万。”

江淮欲言又止,却还是闭上了嘴。

陆无祟气到模糊,“不用你还,这个家里所有东西都随便你砸,砸着出气都行,我现在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今晚别和我说话了。”

江淮:……半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但是为了几百万,他还是决定闭上嘴巴。

陆无祟还是气不过,“还有,想和我离婚,你死了这条心!”

江淮抿住嘴,尽力不和他顶嘴。

陆无祟气冲冲下楼了。

江淮这才松了口气。

他能感觉到,陆无祟刚刚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他不就提了一句离婚吗?他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天天缠着陆无祟气他了啊。

江淮再次发动了他的智囊团。

——就是那个只有三个人的小群。

他疑惑问道:[我又惹陆无祟生气了,可是这次我没想惹他啊,他自己就生起气来了。]

听到有热闹可以看,珍姐和朱小艾窜的比谁都快。

珍姐率先道:[快,说来听听,我来为你答疑解惑。]

朱小艾附言:[快快。]

江淮打字比起正常说话要好点,不过没好到哪里去,也是慢吞吞的。

他道:[就是,我又打碎了他一个花瓶。]

朱小艾:[哦豁,这次的多少钱?]

珍姐震惊:[什么叫做这次的?什么叫做‘又’?]

朱小艾:[意思就是,他上次打碎过一个,那次的好像是几十万,江淮辛辛苦苦攒了半年。]

江淮在这时,停顿了一下。

虽然表面上,他是为了这几十万攒了半年,但实际上——陆无祟好像根本没要这个钱?

江淮边打字,边在想这件事:[但是这次,我说要还给他钱,还把我未来五年的作品都抵了出去,可是他生气了……]

朱小艾发了个大拇指的表情:[行,真行,陆总真有钱人,不是,真男人。]

江淮继续道:[我还说,等以后离婚,我也不会反悔耍赖,说五年就五年。]

朱小艾和珍姐一同语塞了。

一时之间,群里都寂静了下来。

江淮慢吞吞发完最后一条:[他让我死了这条心。]

朱小艾道:[……活该。]

江淮觉得,朱小艾最近越来越不可爱了。

他气鼓鼓地想把手机给放下,就在这时,朱小艾又发过来一条:[江小淮,其实你有时候可以学着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被说这种话的人是你,你会不会生气?]

江淮想了想。

好像……是有点?

可是在半年之前,陆无祟也确实是冲着他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要花瓶钱的、要协议结婚的,全都是陆无祟。

他也没多生气——现在却开始生气了。

那陆无祟今天,是不是比他还要生气?

群里寂静了下来。江淮和朱小艾都没有再说话了。

良久之后,珍姐发过来了条语音。

点开后,是一句:“我嗑到了!啊啊啊啊!”

江淮:“……”

比他反射弧还慢的人,出现了。

当天晚上,江淮和陆无祟睡觉时,确实一句话都没再说。

江淮也不敢再凑近陆无祟了,实在是被热怕了。

他觉得,陆无祟今晚应该也不会理他了。

结果没过多久,正在他闭眼准备睡觉时——

陆无祟贴上了他的后背。

江淮浑身一僵,在推开他和不推开之间反复横跳。

推开吧,他莫名其妙伸不出手,但要是不推开,太……热了!

这个庄园是挺凉快,基本上不用开空调。

但前提是,两个人没挨在一起睡。

而且可能是建造庄园的人太过自信。

他们压根没在这里装空调,凉快就凉快,可一旦热起来,那才是真正的无计可施。

江淮一时之间举步维艰。

陆无祟丝毫没察觉出来他的艰难。

他也实在是没忍住。

江淮就在他的身边,他却连抱都不能抱,这不是折磨江淮,这是在折磨他。

在抱着他铺垫了片刻后,心里越想越气。

他伸出手,掌心盖到了江淮的肚子上。

江淮:“……”

为什么要忽然抓他的肚子。

陆无祟不仅摸了,甚至揪起了江淮肚子上的那块软肉,使劲揉了揉。

江淮:……这人是被什么讨厌的东西附身了?

他有点耐不住痒,咬住咧开的唇瓣,皱眉道:“陆——”

“闭嘴,”陆无祟接着道,“我说了,今晚别和我说话。”

江淮:这什么人啊!

陆无祟丝毫没觉得他的行为有多……贱嗖嗖,在揉完之后,还觉得不过瘾,甚至掐了一把。

白天在看见江淮肚子间的肉时,他就想这么干了。

江淮:“……”

他要生气了,真的。

陆无祟抱着江淮,像是在吸猫一样,闻了闻江淮肌肤上特有的香气。

又咬了一口他的耳朵。

他很快就处于了一种“上头”的状态,揉搓着江淮的脸时,也把火给撒了出去。

让他还钱!

天天就想着和他划清界限。

而江淮,忍辱负重。

虽然他也有一脚蹬出去的冲动,可是这种冲动,终究是被几百万给冲散了。

忍……

忍不了了!

在陆无祟又咬他的脸颊时,江淮鼓起脸颊,用头撞了陆无祟一下。

陆无祟吃痛,松开了嘴,口腔里顿时漫上来一股血腥味。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江淮。

江淮竟然会反抗了?

每次他在抱着江淮时,江淮就像是只不喜欢被人抱,却也不会伸爪子的猫。

今天就直接变成了羊,不顺心就要拿角顶人的那种。

他今天这脾气,怎么回事?

陆无祟捂住嘴巴,一脸懵的看着江淮气冲冲的转过身去。

江淮的脾气,在第二天好了不少。

他现在是一阵一阵的,时而没有那么烦,时而又特别的烦,烦到特别厉害时,他甚至毁了自己心爱的一幅画。

在画之前,他构思的倒是挺好。

像他这个级别,基本能够把脑海中的东西完全画在纸上,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迟迟没有灵感,几番落笔,又几番都收了回来。

然后他就把画全涂黑了。

陆无祟路过时,还点评道:“嗯,这种极致压抑风格挺好的。”

江淮:“……”

要是以前,他听到这种夸奖,说不定会多开心。

甚至还会追着问“真的吗真的吗”。

但是现在,他虽然也挺想问问,可是却因为莫名的烦躁而不想开口。

陆无祟小心翼翼地观察他。

在他夸完之后,江淮默默地把涂黑的画给揭掉,重新拿了一张,认认真真画了起来。

可能是夸奖的力量,这次他拿起画笔,就知道该怎么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