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叹气:“真可怜啊。所以男孩子也要富养,被一颗糖骗走也太……叶颉,你要对临清好,别让临清被骗。”
苏临清靠在叶颉肩膀上,已经耷拉着眼皮在打哈欠。
猫猫好困,猫猫要睡觉。
叶颉点头:“好,我……临清,要睡就变回猫。”
叶颉阻止要往他怀里钻的苏临清。
苏临清瘪嘴:“你就是嫌弃我的人形。”
苏临清委委屈屈变成了大美猫,才如愿以偿钻进叶颉怀里睡觉。
叶母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叶颉。不过碍于苏大白还在这里,没好训斥儿子。
小世界命运的事,叶颉卡bug告诉了父母,与父母商量了一番——其实叶颉认为商量了和没商量一样,所以才不想告诉父母,除了让父母白白担心没好处。
但家里有只大嘴猫,叶颉很无奈。
将睡得四仰八叉的猫塞进了叶父已经铺好的被窝里,叶颉继续陪父母聊天。
叶母这才问道:“你和临清什么时候扯证?”
叶颉:“?”
叶父道:“亲爱的,你太直接了。叶颉,你和临清什么时候订婚?”
叶颉:“?”
他发出这个问号时,不是他有问题,而是他父母绝对有问题。
叶颉非常诚恳的回答:“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和自家猫结婚。”
叶母:“临清是人,什么猫?别胡说。”
叶父:“临清是我们远房亲戚收养的孩子,是你的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很适合结婚。”
叶颉再次在头上举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算明白了,父母就是找个借口催婚而已。
或许长辈老了,都会染上喜欢催婚的坏毛病。他都说了自己是独身主义,不耐烦和人同处一个屋檐下,父母居然能催婚催到猫身上。
叶颉只能“嗯嗯嗯嗯”敷衍。
叶父叶母见叶颉油盐不进,非常头疼。
当他们看到第二天早晨人形的苏临清在叶颉被窝里赖床,嘴唇还有点肿的时候,他们更头疼了。
于是两人拉着苏临清偷偷询问:“临清啊,你变成人也和叶颉一起睡吗?”
苏临清想起叶颉的话,委屈地摇头:“不,我变猫睡。”
叶母道:“叶颉和我说了,你睡觉时会变回人。”
苏临清瞪圆眼睛:“他说啦?可是他说不让我说,他怎么能自己说?为什么他能说我不能说?”
叶母的拳头硬了。
叶父制止住叶母的暴走,问道:“你们早上起床还要亲亲啊?你嘴都肿了。”
苏临清摸摸嘴:“没肿。”
叶父的拳头也硬了。
睡也睡了,亲了亲了,儿子还没想过娶临清的事?这什么渣男,我们以前这么教育他的?!
于是拳头硬了的老父亲老母亲把叶颉关在屋子里审问。苏临清又变回了猫,在楼顶小花园瘫着晒毛毛。
叶颉得知苏临清傻乎乎把他卖了之后,深刻反省。
果然,就算苏临清很努力想要保密,但错漏百出的猫,哪能骗得了他的父母?
叶母压抑着火气道:“临清能变成人,有人的性格和智慧,你就不该把临清当成猫!他以前当过二十年的人,他周围的人就没有把他当成猫!”
叶父道:“叶颉,我知道你打小聪明。聪明人容易禁锢自己的思维,只看到自己相看的方面。但感情这种事,你还是站在普通人的思维方面好好思考一下。临清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你,真的好吗?”
叶颉欲言又止。
被父母咆哮了一顿,叶颉也发现……
其实叶颉早就发现了。
但关键是苏临清自己也把自己当成猫啊。
钻他被窝是因为苏临清是猫,早晚亲吻是因为苏临清需要和他交换气息。苏临清自己都没当人的想法。
在叶颉的解释下,叶父叶母的火气暂时平息。
叶母提出灵魂质问:“他不懂,你自己也不懂吗?你扪心自问,你现在对他的纵容,只是因为他是救了你的猫?他把自己当猫,你也仍旧把他当猫吗?”
叶父也提出灵魂质问:“如果你还把临清当猫,你这些行为,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叶颉:“……”
他不愿意被人揭开的事,被亲生父母撕开。
更让他难堪的是,此刻窗台上蹲着一只坏笑的猫,躲在窗扉后听完了全程。
苏大白在楼顶晒了一会儿毛,就顺着外墙的装饰跳到二楼窗台,猫猫祟祟偷听。
当叶颉被骂的时候,他就探头出去用夸张的猫笑表情嘲笑叶颉;当叶父叶母不小心瞟到窗口时,他就立刻藏起来。
那一大坨白毛居然能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怪不得躲迷藏又叫躲猫猫。
叶颉在被父母灵魂拷问的时候,猫猫还站起来,给他跳了一场海草舞。
我左摇摇,我右晃晃,大大猫我可不可爱?
嗯,你很可爱,可爱得我想断你的粮。
苏大白看到叶颉眼神中的威胁,笑得差点从窗台上跌落。
叶颉立刻冲到窗台,把摇摇晃晃的猫拎回来。
叶父叶母这才看到窗台上居然还有只猫。
这不就尴尬了?
苏大白歪头:“喵。”
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们在说什么?
叶颉掐了一下苏大白的腮帮子,替苏大白掩饰:“大白刚从窗台上滑下来。”
他训斥道:“不要做危险的事!”
苏大白仰头:“咪!”
叶颉道:“变回人,别蒙混过关。”
苏大白跳到地上,变回苏临清:“爸爸、妈妈,好无聊啊,我们去泡温泉打水仗好不好?”
见苏临清神情自若的模样,叶父叶母以为苏临清没听到他们在聊什么,就瞪了叶颉一眼后,带着苏临清去泡温泉,暂时放过了叶颉。
离过年时间还长,他们有的是时间拷问叶颉。
哪知道叶颉当天晚上就悄悄拎着猫逃回了首都,只给叶父叶母留下了一封非常古朴的手写便签,连短信都没发。
叶母按着额头:“儿子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他以前不是会逃避的人。”
叶父安慰叶母:“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段时间我看出来他对临清非常好,他肯定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他只是不确定临清的感情,所以无法下决定。再给他一点时间吧?”
叶母又叹了几口气,勉强笑道:“至少有临清陪着,在咱俩离开他之后,他不会再孤身一人了。”
叶父搂住叶母,道:“不过有咱俩在的时候,他挺嫌弃咱们,说不定他认为一个人还自在些。”
叶母摇头:“你不懂。”
她明白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