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料子很轻薄,在解到第三颗时倏然滑落,露出大片雪白单薄的肩颈。
时惜衣衫半褪,过分艳丽的外貌混杂着青涩的少年气,像一朵被迫绽放的玫瑰花苞,连空气都透着几分旖旎。
他眼里盛满了迷茫,瞳仁被灯光染成淡色,不理解发生了什么。
这样纯然的目光接触到对面男人黑沉沉的视线,被烫得躲了一下,时惜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陆执这个人果然危险,嘴上说没关系,实际上根本不想让自己穿他衣服。
“我现在去换一件。”
陆执随后按住他,漫不经心道:“就在这换。”
时惜眼睛睁大了,见陆执要继续解他衣服,下意识往后躲了一步。
屋里顿时安静的可怕。
陆执薄唇不悦的抿成一条线:“你不愿意?”
时惜怎么可能愿意。
元帅是直男,在结婚协议上特意强调了不用履行夫妻义务,肯定不希望他们之间有接触,陆执分明看过那份结婚协议,为何还要这样做?
是不是因为元帅阴了陆执一把,没告诉他结婚的事情,所以陆执将计就计故意恶心他?
刚才陆执很嫌弃的一点一点地脱,搞不好就是要拍亲密照气元帅。
真记仇啊,难怪会在二十三岁就打拼到元帅的位置,对人对己都够狠。
不过现在他怎么办?时惜心里急得冒烟,看这架势拒绝陆执一定会被杀,同意的话元帅肯定不会放过他,他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
时间太紧迫他根本没法仔细考虑,干脆心一横,两只细白的胳膊缠上陆执脖颈,将自己往上贴。
离得近了,能感受到陆执身上沐浴后的热气,时惜忍着强烈的羞耻,学着电视里故意放软了声音,腻腻歪歪的撒娇晃他。
“没不愿意,就是觉得太突然了。”
他声线本来就有点魅,平时语调平淡又慢悠悠的就还好,如今稍微放轻一些,像极了海面上勾魂的妖精,听得人浑身酥麻。
时惜说完浑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他在赌,元帅是直男,陆执应该也是,他就算疯狂和脸盲也是有底线的。
果然,陆执冷硬的下颌线骤然绷紧,虹膜覆上一层阴翳的灰,耳根都红透了。
他恶心了他恶心了!
时惜眼睛刷地亮了,满脸希冀的看着他,可惜陆执脸盲,要不然效果会更好,现在应该直接把自己扔下去。
沉重的呼吸声在两人之间响起,空气不知不觉间变得燥热无比,气氛紧张到极致。
半晌,陆执捏了捏眉心,嗤笑一声:“这套你该用在元帅身上。”
说完他翻身上床,卧室灯关了。
时惜被他说的吓了一跳,紧张的站在床边,等了一会见他没动,急促的心跳才渐渐放缓。
他将脱了一半的衣服重新扣好,轻微的布料摩擦声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伴着若有似无的香气,让人头脑发涨。
昏暗中时惜一直在关注床那边,陆执似乎真的不打算理他了,睡相很标准,两只手臂垂在身旁,被子一丝不苟盖在胸前,没有任何多余的皱褶。
时惜长舒一口气,穿好衣服小心翼翼的躺到床边缘,冷冽的香气不断萦绕在鼻间,跟枕头上的一样,都是属于陆执的味道。
他抬眼看向旁边。
之前没怎么仔细看,如今他才发现陆执嘴唇很薄,眼睛是凌厉的瑞凤眼,一看就很有侵略性,也很记仇。
时惜沉吟,也不知道陆执什么时候会变成元帅,但元帅肯定不希望自己睡他的床,陆执大概率还在坑他。
于是他又等了一阵子,见陆执似乎真的睡着了,就光脚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的走到客厅沙发上睡。
蜷缩在沙发里侧,他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明天拍结婚照时出现的不是陆执。
清晨,时惜被一阵光脑提示音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