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的。
毕竟傅瑶可是出了名的美人,这些年来羡慕、含酸的人不少,如今眼见着这么个美人竟然要嫁给一个昏迷不醒,甚至极可能时日不多的病秧子,才算是出了那口憋了多年的气。
这几日,闺秀们见面之时,必然会提起傅瑶这件事情,都猜她如今八成正在家中以泪洗面。
姜从宁是知晓傅瑶倾慕谢迟的,但若易地而处,就算她心仪某个人,也不会愿意承担着莫大的风险嫁过去冲喜。故而她这两日也没少担心傅瑶,直到如今,方才得以松了口气。
“我这两日闲得无趣,又不能同旁人提,可算是将你给盼过来了。”傅瑶如释重负道。
旁人皆以为她这两日是郁郁寡欢,说话做事皆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对惹得她崩溃。傅瑶也顺水推舟地默认了,除了见祖母和娘亲外,其他时间都将自己一人关在房中。
姜从宁笑了声,感慨道:“此事着实出人意料,但竟也算是歪打正着,叫你那一腔痴情有了去处。”
她虽担心谢迟究竟能不能好转,但今日终归是傅瑶大婚的日子,不好说那些丧气话来扫兴。
傅瑶与姜从宁聊了许久,又一道用了午饭,稍作歇息后便正经准备起来。
到了此时,傅瑶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起来,姜从宁便一直在她身边,同她闲聊排解。
宫女们为傅瑶绾了发髻,上了妆,又伺候着傅瑶换上了层层繁复的嫁衣,理好了系带。衣摆铺开来,其上的精致的绣纹栩栩如生,恰到好处的宝石珠玉犹如点睛之笔。
正红色的嫁衣衬得傅瑶肌肤愈白,欺霜赛雪一般,又为她平添了些艳色。
众人眼中都多了些惊艳,饶是这些年来已经见惯了傅瑶的美貌,姜从宁还是不由得赞叹了句:“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了。”
及至晚些时候,外边隐约传来乐声,随即有侍女来回禀,说是谢家迎亲的队伍到了。
宫女们为她盖上盖头,傅瑶眼前一片红,忍不住掀开一角,抬眼看向一旁的姜从宁。
“去吧,”姜从宁将此看在眼中,含笑祝道,“诸事顺意。”
傅瑶也笑了笑,站起身来,扶着银朱出了门。
谢家迎亲的队伍排场很大,一路上引得许多人围
观,可却偏偏少了新郎官。谢迟自然是没办法亲自来迎亲的,傅瑶早就知道,也没什么怨言。
只是在辞别了爹娘与祖母,再到门前上花轿的这一路上,虽被侍女宫女们簇拥着,却忽而觉着孤单。
“姑娘,”银朱小声提醒道,“仔细哭花了妆。”
傅瑶强忍着泪意,点了点头,发上的步摇微微晃动,映着夕阳余晖的光。
还未出家门,傅瑶已经开始想爹娘和祖母了,可她也知道,这路是没法回头的。及至踏出门槛,奏乐声扑面而来,迎亲的队伍占了门前的一条长街,她以团扇遮面,由银朱扶着上了轿子。
外间的司仪在依着规矩说些什么,但傅瑶并没听清,也没心思听。
她接受了自己离开家的事实后,便迫切地,十分迫切地,想要见到谢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