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懒鬼不怕疼的,疼他都怕,他会不怕死?
宋爱花:“三哥,我真的没想赖小岭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找个借口讹二嫂的钱——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薛老三:“爱花,你熬熬,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宋爱花大喜:“三哥,你有办法对吧?”
薛老三:“熬过这几天你就适应下来,就能轻松干活了。”
宋爱花:“……还是让我去死吧。”
老宋头受不了两口子黏黏糊糊,打着闺女赶紧走了。
宋爱花一步三回头,惨兮兮的,“三哥,你要想着我啊,不能被别的女人勾搭了去啊。”
宋老婆子瞅瞅薛老三,叹了口气,“哎,你说你俩,年轻轻一把子力气,咋就把日子过得这么窝囊?真是连累我们老的丢人。”
她也赶紧走了。
薛老三垂头丧气地回家,跟娘和二嫂表态以后会好好干活的。
小姑醒了,收拾一下就赶着老三一起去上工。
林苏叶让她跟队长说,以后薛老三的工分记在薛老婆子名下,分粮食也分到薛老婆子这里,扣下给老人的养老粮,按天支给老三吃。
等年底分红也是,钱放到薛老婆子这里,先把欠自家的十块扣下,剩下的再分给他。
不同意?
那也不好使。
反正不会给他一分闲钱去补贴宋爱花的,除非宋爱花改造好。
小姑答应一声就赶着薛老三去上工了。
薛老婆子:“我算看明白,懒货就是揍轻了,打一顿挺好使。”
当初老三相亲,她和老头子都想找个脾气厉害力气大的管着他,谁知道他被宋爱花勾搭,俩人先生米煮成熟饭,只能结婚。
林苏叶道:“他俩都有力气,又不是真的干不动,就是懒。”
说什么寻死觅活的话,都是骗人的。
宋爱花被带回娘家反省改造,薛老三个彻底被套上笼头乖乖干活儿。
这事儿算圆满解决,薛老婆子想想三儿子以后也能干活儿养家就很恣儿。
林苏叶就想和小哥俩好好聊聊。
她画了一会儿画,抬头看看挂钟,不知不觉居然过去几个小时。
已经下午五点,小哥俩捡麦穗应该回来了。
他俩带着一个水壶就够喝到这会儿的,捡麦穗体力消耗大,这个时间也该饿肚子的。
小岭一饿肚子就干不了别的,必须得回家吃饭。
他和大军交了麦穗以后就回家。
一路上挥舞着弹弓跟只野猴子一样蹿个不停,一口气跑出去好远,看大军在后面不紧不慢的,他又跑回来接,然后再跑出去,再回来,如此每天运动量都比大军大上好几倍。
到了巷子口小岭就等不及大军,自己跟野猴子似的蹭蹭往家蹿。
他就跟上一次胡桂珠来告状一样飘,觉得妈可疼自己,有事儿都会向着自己的,迫不及待地要回家和妈亲近亲近。
他一溜烟跑到家门口,跟正要出门的林苏叶碰上。
他这急躁冲动的性子真是让林苏叶头大,在梦里他脑袋上有一道疤,就是非要学什么空中飞人骑车从高坡上冲下来,结果啪叽磕一道大口子。
早上才和宋爱花撞上,晚上就毛躁躁地横冲直撞,一点都不吸取教训!
林苏叶伸手扯住他的领子,尽量温和道:“小岭,不要跟野驴一样撒欢儿,文静点,学学你哥。”
小岭切了一声,“他慢慢悠悠,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有啥好的?”
林苏叶这脾气,直接给儿子后脑勺一巴掌,“跟你好说好道的,你讨打是吧?”
她打得也不疼,小岭嘿嘿笑着就抱住她,一叠声地叫妈妈撒娇。
林苏叶:“脏兮兮的,快起开。”
小岭嘿嘿笑道:“妈,你是天下最好的妈妈!”
林苏叶不喝他灌的汤,拧着他耳朵让他安静地站好,等大军回来一起回家。
小岭就龇牙咧嘴,拿弹弓用野果子打远处的大军,让他快点,免得自己又挨妈的揍。
大军看到林苏叶在那里等,就跑过来,“妈,怎么啦?”
林苏叶笑道:“寻思你们要回来了,就等你们呗。”
大军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不用等的。”
小岭:“要的要的,妈等我们,我可恣儿了。”
林苏叶揪着他的耳朵,“回家,给我好好反省一下。”
小岭哎呀哎呀,“妈,三婶犯错,为什么要我反省啊。”
林苏叶不客气道:“她为什么赖你,不赖大军?你想过吗?”
小岭:“她心黑,看我更帅。”
林苏叶:“…………”她心黑,你脸黑。
她让俩孩子回家,吃饭前先好好写总结书。
没犯错,不是检讨书,但是要总结复盘,就是总结书。
她自己也写,和人吵架掐架都写,如今林婉晴暂时退居二线,薛老三和宋爱花荣登榜首。
林婉丽的关键词是:舍不得连胜利,挑拨她夫妻感情。
林婉晴的关键词是:这人要脸,怕当众被人揭脸皮。
懒货夫妻的关键词就是:懒货怕疼,就得打。
大军:“妈,我是被连累的,可以不写吗?”
这问题很简单,就是小岭平时上蹿下跳、毛手毛脚,调皮惹是非,所以三婶就盯上他,想赖他。
小岭立刻道:“那不行,咱俩一母同胞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大军白了他一眼,“这是你自己的反思总结,不是难。”我跟你享过福么?
小岭:“哦。”
林苏叶想了想,“行,大军不用写。”
别浪费她大儿子的时间,让他看书吧。
小岭不想自己写,太孤单,显得好像自己不中用似的,得找个人一起作伴。
他扭头看看薛老婆子。
她一直怕被林苏叶点名,躲在那里假装教莎莎画画呢。
小岭:“奶,奶你也写。你老儿子懒馋眼瞎,你老儿子媳妇奸懒馋滑心肝黑,你得好好检讨一下为什么会这样。根子在你那里。”
薛老婆子:“…………”他俩奸懒馋滑有我啥事儿呢?错也是老宋头两口子的!
她笑道:“乖孙真是啥都想着奶奶,咱俩就是亲。”
小岭:“那是,咱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就差歃血为盟拜把子了。
薛老婆子:“乖孙,奶不会写字,奶口头反省,你帮奶写吧。”
小岭拍拍胸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写着写着,小岭觉得不对劲,“奶,我好像写了两份呢?”
薛老婆子:“乖孙,继续,奶有可多要反省的呢。这人呀千万不能惯孩子,惯来惯去就惯成你三叔那样,好吃懒做,还眼瞎。还有老宋头也得反省,他老婆子惯闺女,他就好面子不敢管怕丢人,结果闺女就奸懒馋滑心还黑。”
写着写着,小岭手都酸了,好些字不会写都是拼音代替。
他疑惑道:“奶,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写了三份儿?”
自己一份儿,奶奶一份,合着宋老头和老婆子也归他写?
不对劲啊。
薛老婆子还鼓励他,“乖孙,你写得多学得教训多,咱赚啊。”
旁边的大军忍俊不禁,挑了挑眉,笨蛋!
莎莎拿着自己的画跑过来,拍给小岭,“笨笨!”
之前二哥说她画画不好看,她就执着于让二哥看,必须得让二哥说好。
小岭瞅着那丑巴巴的大歪瓜脸,实在夸不出好看,可如果他说不好看,他妈肯定得拧他耳朵。
他违心得很,“好看,真好看。”
莎莎扬了扬娇嫩的小脸,开心得笑着:“谢谢。”
他违心得很,“好看,真好看。”
莎莎扬了扬娇嫩的小脸,开心得笑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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