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死!
从她尸体上抢过去吧!
林苏叶:“我数数你拿钱都干啥。姥娘家、各个大娘婶子家,还有老三两口子,这些年借的钱票米面的,你都要回来了吗?你让老三替你领钱,他贪的十块还了吗?”
有一次少了十块,开始薛老婆子不说,后来林苏叶生气她才交代是老三替她领钱,拿走十块。
如果以前林苏叶挤兑她,她立刻就岔开话题避而不答。
这会儿不行,因为林苏叶正面攻击,她必须正面回应。她和林苏叶一哭二闹三上吊半点用都没。
薛老婆子:“天地良心,家里的钱虽然是我拿着,可大部分都买口粮、买油盐酱醋、布、鞋子、雪花膏,还得买纸,买书的,那一样样的不都是钱?就你们那顶新蚊帐,那花多少呢?你咋不说?”
林苏叶:“别以为我不识字就不会算账,我都记着呢。”
她有几个本子专门记账,识字不多,但是她会画图形,什么东西多少钱都清清楚楚。
她这里花出去多少,薛明翊一个月汇过来多少,还应该余着多少,那都是有数的。
她问薛老婆子:“你那里有这个存款数吗?我爹以前管钱可比这个存款多得多。”
薛老婆子理亏心虚,就开始耍赖,“你啥意思?我才管家有一年吗?你爹还赚工分你咋不说?好,是嫌我没用想把我一个寡老婆子分出去吧。”
她哭着让小姑去把薛明翊叫回来,最好把老大老三也叫来,重新分一次家,看她不顺眼把她丢出去饿死冻死拉倒。
林苏叶慢悠悠的,“你舍得俩孙子?你是不是假装疼他们,实际最疼老三呢?”
薛老婆子容不得别人质疑她对孙子的爱,“你放屁,我当然最疼我大孙子!”
说着就开始哭。
林苏叶:“那不就得了,你疼他们,他们也疼你。你说你去我大哥家,我大嫂还能给你好脸色?你天天受气。你要是去老三家,他们能养活你?你天天挨饿。你俩大孙子不得心疼奶奶?你就消停的吧。”
薛老婆子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可经济大权是那么好交的?谁拿着也不愿意交啊。
她婆婆可是当到闭眼的那一刻!
她奶奶、她娘以及其他老婆子,基本都是这样。
怎么轮到她就不行了?
她要等儿子回来撑腰!
小姑关了门和林苏叶在堂屋一起擦背,她笑道:“娘,要不要给你倒碗水补补啊?”
薛老婆子冷笑,“等你哥回来的,他肯定听我的。”
在当家这事儿上儿子肯定支持自己,钱是他赚的,他给谁谁就管钱当家,别人说什么都不好使。
洗完,小姑自己就把一大盆水端出去倒掉,回到炕上擦头发。
她头发短,很容易干。
林苏叶略长点,没洗头就不怕。
十点左右薛明翊从外面回来。他喝了酒,原本扣到顶的风纪扣被解开,露出性感的喉结。酒气把他眼尾染上一抹红,黑亮的双眸眼波欲流,过强的冷肃感被淡化,看起来柔和许多,带上几分俊美潇洒的气质。
看到林苏叶的时候,他眼神就温柔得很,“还没睡?”
薛老婆子立刻跳下地,“明翊,你快给娘做主,你说咱家谁管钱合适?”
林苏叶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我和娘说以后咱家我管钱,你说行吧。”
薛明翊:“行。”
薛老婆子意外地看着他,“你说行?”
薛明翊:“嗯,苏叶现在上学读书,有文化。”
薛老婆子:“那我大孙子不是更有文化?”
薛明翊:“等他俩大了当自己的家。”
儿子不听自己的。
薛老婆子失望至极,死活不肯把管钱权都放手,要求像老头子那时候一人一半。
为了让儿子同意,她就抽抽搭搭抹泪儿。
小姑:“行啦,你别抹泪,我爹要同意你管钱,为什么当初他和嫂子一人一半?我爹肯定也同意我嫂子管。”
薛老婆子:“…………”她这是给林苏叶生了个大闺女吧!
薛明翊微微颔首:“有道理。”
薛老婆子跳脚,在外人跟前她要面子,在家里却不管,俗称窝里横。她抹了一把眼泪,“你们合伙儿欺负亲娘是什么道理?”
她气得要命,一开始生气管钱权被夺走,这会儿又生气儿子闺女都向着林苏叶。
她坐在炕头哭自己死去的老头子,又怕吵着俩孙子睡觉不敢大声,生生把自己坐成一棵地里黄的小白菜。
小姑:“娘你是不是想我奶,我带你去找二奶奶通通灵?”
薛老婆子最怕婆婆,她一翻身躺进被窝,“睡觉。”
烦死了!
又让林苏叶胜利了!
气死人!
林苏叶看婆婆不作了,心里高兴,朝薛明翊笑了笑,“锅里还有热水,你洗吧,我们先睡了。”
她这一笑仿佛昏暗的屋子里开出明媚的花儿,让薛明翊把持不住,伸手扣住她的细腰。
林苏叶吓得忙捶他胸膛,让他注意影响,婆婆和小姑还没睡呢。
薛明翊亲了她一下便放开,打水出去洗澡洗头。
林苏叶:”……“这人不怕冷的?
她赶紧上炕钻进被窝,抱着女儿软软奶香的身体睡觉。
等薛明翊回来,发现林苏叶用被子把自己和女儿卷得严严实实,她靠着墙壁怀里是女儿,根本不给他留地方,反而在另一边给他卷了个被窝。
俩被窝如此泾渭分明让他原本沸腾的热血瞬间一凉,她这是要拒绝一起……?
她现在不但敢骗他,还敢利用完就丢呢。
他大手伸进被子想抱莎莎去另外一个被窝单独睡。
林苏叶却抱紧女儿,假装困得睁不开眼,小小声:“你去那边睡吧,我今儿不方便呢。”
当然是装的。
薛明翊站了几秒钟,冷静一下,迅速脱衣上炕,也不和林苏叶磨叽,手臂一抄,就把娘俩直接连被子打横抱起来换了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