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倒要做一回小贼了。
白雪岚眼里,闻到血味的狼一样光芒闪烁,又找了一个崭新的外国打火机,连着迷香一起带出房。
今天晚上却不怎么适宜做贼,头顶上好大的月亮,照得后院里宛如铺了一层银纱,十分美丽。
白雪岚到了月牙门,抓了一个正好路过的听差,低声命令道,「今晚宣副官房外面,都给我远着点。」
听差看他那模样,猜都猜到怎么回事了,一个字也不敢多问,点点头,跑去给管家传达总长命令了。
白雪岚轻易摆平了外防,径直往里走,到了宣怀风房外,不由放轻脚步。
房里黑黑的,已经扭了电灯。
他蹑脚走到窗下,手指抵着窗页,在缝隙里悄悄一瞅,宣怀风正躺在床上,身影如沉默的山峦优美起伏。
白雪岚看见这一幕,胸膛更滚烫了,一股冲动在血管里涌着。
点燃迷香,把飘出丝丝轻烟的那一头伸进窗户。
今天怀风把窗户都掩了,实在帮了他一个大忙。
白雪岚一边拿着迷香,一边苦笑。
他就算是个匪类,原也该是个大盗,现在当个小贼,脸上真不怎么光彩。
怀风要是知道,自己的地位更为下降,其鄙夷蔑视,那是毋庸置疑的。
而怀风就算被迷得神志全无,事后什么都不知道,白雪岚还是会看不起自己。
在遇上怀风之前,白雪岚还真没想过,自己会做出很多连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的事来。
当然,要他为了一点无谓的尊严和脸面,当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柳下惠,面对心爱的人还装作全无欲望,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从古到今,为了装君子而坏了自己幸福的人,悔恨的尸骨足以堆成山了。
十足的愚不可及!
迷香燃完,白雪岚立即进了房。
宣怀风被迷了十成十,被人从床上抱起来,还是软软沉沉的,乖得很。
白雪岚把电灯也扭开了,房中瞬间大放光芒,光芒最盛处,就是他臂弯间的俊俏男儿。
而白雪岚,就仿佛成了背着父母偷偷进了糖果屋的小孩子,兴奋得血脉迸张,低头吻住柔软的唇,舌头探进去,肆意地翻搅吸吮。
深吻后,一只手在可爱的身体上摸索,把衣物一一剥净了,低下头,从额头沿着鼻梁、嘴唇、下巴、项颈……一路吻下来。
吻到了白皙结实的小肚子上,双唇流连忘返,在散发着甜味的肌肤上徘徊。
和白日冷漠疏远的宣怀风相比,不,和晚上把他孤零零丢下,还铁石心肠地不回来的宣怀风相比,眼下这一个,实在是太惹人怜爱了。
人对于自己一直深深渴望的东西,总是无时无刻不想着的,但有时候忽然到了眼前,又会生出患得患失,忧患不安的情绪来。
白雪岚遇上别的事也就算了,遇上宣怀风,竟比普通人也不如。
对着如初生婴儿般无遮无掩的白玉身子,宣怀风又毫无知觉,他却感到比宣怀风醒着时还难对付些。
这么完美矜贵的人儿,抱紧了,唯恐弄伤他,不抱紧,血管里那股不要命的亲昵劲又无法发泄。
白雪岚乱糟糟地想着,放任脑里数不清的或赞或叹,或激动或不安的念头互相打着架,在绸缎似的肌肤上印下数不清的虔诚的吻。
他知道,用迷香,是小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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