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屋内的灯熄了,苏柒若才从树上跃下。
借着月光看向灶房门口的那口大缸,里面的水已经见底。
想到那少年端着水盆艰难的模样,苏柒若无奈地叹了口气。
提起一旁的水桶,几个来回就将那缸里的水填满。
然后又进了灶房,用火折子燃了灶房里的那盏油灯,苏柒若愈发觉得自己今儿夜里告的顾才棋那一状有些轻了。
看着灶旁的碗柜上放着的那碗剩粥,苏柒若端过来喝了一口。
稀稀淡淡的,没有几粒米。
一口气将那剩粥喝完,苏柒若掀开已经洗干净了的那口大锅的锅盖,将手里的点心和水果放了进去,又把锅盖盖上。
刚转过身又觉不妥,苏柒若便从灶坑里扒拉出一根黑炭,从自己破旧的衣裳上扯下一块,刷刷几笔留下了几句话来,这才满意离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秋竹和顾南墨便起了。
一个提着水桶要去打水,另一个蹲下准备点火烧水。
“咦?缸里的水怎么是满的?”
秋竹提着水桶疑惑地念叨了一句,他记得自己昨儿晚上并未打水啊,难不成是公子做的?
而里面刚掀开锅盖准备拿着葫芦水瓢去舀水的顾南墨也是一惊,锅里的两大包东西是哪儿来的?
拿起上面覆着的一块破布,顾南墨惊得下巴差点儿掉下来。
“本是江湖一散客,半路口渴,借贵府稀粥一碗,无以为报,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勿怪。”
顾南墨的眸子从破布挪到灶台上那只空了的碗上,他记得昨儿晚上是剩了一碗稀粥的。
只是他没舍得扔,准备今儿早上热一热自己吃了。
素闻江湖上的人不拘小节,这到底是什么散客,还有吃人剩饭的癖好?
顾南墨抬手提了一个荷叶包出来,打开之后看着那精致的点心,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父亲身子还好着时,他曾与父亲一起进宫参加过几次宫宴,这点心与宫里的怎么这么像?
又匆匆解开另一个荷叶包,滚出来的葡萄和桃子更是吓得顾南墨手一抖,里面的东西差点儿掉到地上。
这个季节哪儿来的这般大粒的葡萄和鲜嫩的桃子?
这个时节也只有宫里和顺亲王府才会有四季的水果,那散客莫不是去宫里偷盗了?
“公子,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