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端了水盆进来,莫语则服侍楚陌言穿衣。
“太傅早膳后便回府去了。”
楚陌言愣了一瞬,很快又点点头,没再多问。
“不过太傅走时让苏白送了压岁钱过来,说是明儿怕是也回不来了。”
莫语说这话时脸上挂着笑,他们都知道太傅极宠九殿下,每到年节都要给九殿下送东西来。
便是过个年,别的宫里只有份例上的赏赐,唯有墨书殿能收到太傅单独给的压岁钱。
楚陌言擦干了手接过莫语递来的大红荷包,入手的圆润让他鼻子忽然一酸。
太傅每年都会给他在大红色的荷包里装上一小把金珠子,让他留着做零花。
他知道太傅是心疼他,害怕宫里的下人待他不尽心,有了这些金珠子在,不论是打赏出去还是自己留着买些吃食物件儿,都能让日子好过些。
见楚陌言神色有些不对,莫言和莫语相视一眼,忙端了水盆退了出去。
“奴去给殿下摆膳。”
待殿内只剩下楚陌言一人,他才小心翼翼地捧着荷包塞进了自己的小木匣子里。
那小木匣子里装了三个一模一样的荷包,里面的东西他从来都没舍得动过。
楚陌言不挑吃穿,所以宫里发下来的份例银子他都用不完,自是不舍得动太傅给的东西。
“谁若敢动你,言儿就杀了谁。这天下人若敢负你,言儿便毁了这负心人的江山。”
楚华笙不是南楚唯一的继承人吗?
她但凡敢打太傅的主意,那他楚陌言便是豁出这条命去,也定要楚华笙陪葬。
没了楚华笙,这天下是乱也好,是归了太傅也好,只要没有人再危及到太傅的性命,都不重要了。
可楚陌言到底还是有一丝理智的,这天下是太傅费心守护的,若非迫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动手。
最后,那还是得看楚华笙要怎么选择了。
难得不用早朝,楚华笙正窝在榻上偷懒,便听得外面有人报说九殿下来了。
楚华笙猛得从榻上坐了起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迷迷糊糊地为问道:“九皇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