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庙占地面积不大,中式传统的木制榫卯结构,从油漆成色和周围洒的避虫药来看,这间老庙在漫长的岁月里并没有被人遗忘,叠目村世世代代都将其保护得很好。
可就在神鸟庙的正门前方,却有一块方圆十多米的焦土,那地面上的植被都被烧成黑色,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未能散去的焦味。
白锦毓和霍渊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昨夜的火光。
从民宿窗户看出来的方向,也是正对着神鸟庙这边。
不用说,那火就是由这里燃起来的。
但要造成范围这么大的燃烧面积和程度,那火势必不可能在瞬间被扑灭,又怎么会是火光一闪呢?
不等两人多想,鲁重山催促道:“快进去,神鸟庙能庇护一切鸟灵。”
白锦毓将怀里的铁盒紧了紧,现在就算有用来隔热的毛巾包着,也感觉很烫手,他用灵力撑起小型结界才能勉强抱住盒子,可见里面的灰雀情况不妙。
一路上不怎么说话的鲁重山,这会儿比他们还着急:“你是想看着鸟死吗!这世上怕是再也不会有第二只火凤了!”
“信他。”
霍渊知道白锦毓在犹豫什么,“一个把鸟当作神来信奉的人,不会害灰秘书的。”
白锦毓点点头。
就算鲁重山真有什么其他打算,难道还能有本事从他和霍渊手上把火凤抢走?
最重要的是,从靠近神鸟庙开始,他就感觉到庙里有一股精粹的灵力波动,而之前奄奄一息的火凤,也在铁盒里发出了微弱的啾啾声。
来都来了,不妨一试!
白锦毓和霍渊一齐踏入庙中。
鲁重山却没有跟进来,而是在门口朝他们招手:“把鸟放在神龛上就行!以前……以前我养的鸟病了都是送来这里的!”
“你为什么不进来?”
白锦毓警惕地问。
他发现鲁重山不仅没进入神庙,甚至还小心地避开那圈焦土。
“我……”鲁重山刚要回答,忽然混浊的眼睛里瞳孔一缩,他迅速将手别到背后,对白锦毓他们摆了摆。
白锦毓还想问什么,被霍渊一把拉了回来。
两人躲进庙门侧面的暗处。
霍渊朝门缝扬了扬下巴,低声说:“有人来了。”
白锦毓将眼睛凑过去,透过门缝看外面的情形——
来人是鲁庞。
很奇怪的是,鲁庞手上提了个食盒,看着像是要给什么人送饭。
看见自己的父亲,鲁庞露出了个意外的表情,开口问道:“爸,你来这里干什么?道长都说了……病人最近不能进神鸟庙的!”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巨大。
道长?哪里的道长?
病人是指谁?鲁重山吗?
从白锦毓和霍渊的角度只能看见鲁重山的背影,虽然稍显佝偻,但刚刚老爷子上山时十分轻松,老当益壮,怎么看也不像个病人啊。
庙外面的鲁庞见父亲支支吾吾的,也没再多说什么,拎着食盒就要往庙里走。
鲁重山拦住他:“你等会儿……”
看着父亲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鲁庞心下起疑:“爸,这是干什么呢?要是错过了喂神鸟的时间,又像昨晚那样烧起来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庙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鲁庞顿时急了,试图甩开鲁重山:“谁在里面?你把谁放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