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准笑了笑:“李大将军不愧是李大将军。”
瞿白遗道:“先不说这些话了,如今我因为缺少军粮,从睦州城外的驻地撤兵回来,杨将军,你应该指挥一些将士去驻守,不然三殿下可能很快就攻到我们睦州城城下,到时候就难以抵御了。”
杨准为难着脸道:“瞿少将军,微臣目前还没有收到圣上的旨意,恐怕不能擅自行动。”
瞿白遗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表露出来,虽然他讨厌极这种在战场后面搞自己的人,但有些话裴歧能说,他是不能说的:“杨将军说的是,那我们还是留守在睦州城,等候圣上的旨意吧。”
说完,他转头看向裴歧:“殿下,微臣先去安置撤回的部下了。”
“我跟你去。”裴歧道。
“好。”
*
“前面的驻守地怎么这么空?这瞿白遗是退兵了?”裴构站在高处,骑着马,看着前面空荡荡的地方,昨天那里驻扎满了营帐,现在看,只有一些建筑,不见人影。
“回殿下,经过探子的打探,这瞿白遗是退兵了。”他旁边的将领道。
“怎么会突然退兵?”裴构皱起眉头。
将领回答道:“属下也不清楚。”
“你说,我们要攻进去吗?”裴构回头看向与他同行的黑袍男子,他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这匹马,看外形便知不是常人能骑的马,神似那汗血宝马。黑袍男子掀起黑眸看他:“进攻。”
“你确定吗?”裴构有些犹豫道,“他们这么突然退兵,怕不是使了空城计,就等着我们进去伏击我们?”
黑袍男子言简意赅:“进攻。”
眼看他坚持,裴构咬了咬牙:“那好吧,本王暂且听你一回。”
说着,他偏侧头到另一边,望向将领道:“传令下去,进攻。”
“是,殿下。”
一路上没有什么险阻。裴构成功占了瞿白遗驻守的地方,四处空荡荡的,如此顺利,让裴构不得不疑虑:“你知道这是什么回事吗?”
黑袍男子突然开口道:“你现在是想要当储君还是当帝君?”
“你是有什么手段吗?本王自然是想。”裴构眼前一亮,说着,不禁又重哼了一声,眼底溢满了野心,“不过,单单是储君的身份,现在本王已经不稀罕了,我要的是父皇的那个位置。”
黑袍男子瞥一眼他野心勃勃的脸,不言。
用完晚膳。瞿白遗到裴歧的厢房,两人坐在桌子边。瞿白遗面目有些泄气道:“殿下,派出去的人把消息带回来了,这裴构带人把我们先前驻扎的地方全给侵占了。”
“嗯。”裴歧淡点了点头,思绪晃荡。
“殿下,这圣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瞿白遗实在是忍不住了,咬牙切齿道,“洛州城轻易给了出去,如今对待睦州城,他也是这样的态度,还有派杨准过来是什么意思?那杨准只会来给我们添堵,难道圣上又想放弃睦州?”
裴歧抬眼看他,神情略微凝重:“外祖父回信说,目前父皇不肯面见他。”
“什么意思?”瞿白遗道,“圣上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裴歧冷抿唇不言:“不知道父皇他怎么想,我外祖父近段时日上过奏折,说想要来帮忙,他也没有回。”
“此事非常异常。”瞿白遗也察觉到不对劲了,怒气瞬间收敛,神色凝重道,“二殿下,圣上也没有见吗?”
“他时不时就会见二弟。”裴歧道,“目前大部分旨意都是通过二弟的人手下达的。”
“这么说来。”瞿白遗沉思了一会,小心翼翼开口道,“殿下,属下以为要么就是圣上出了什么事,要么就是圣上只听二殿下的。”
这承帝对他们如此忽视,又这么重视裴衍,尤其是裴构再次进犯之后,就算他们再迟钝,也知道,这承帝的异常,要么是被人控制住了,要么就是他非常信任裴衍。可是,承帝疑心如此之重的人,是真的会因为信任裴衍而对睦州城置之不理吗?
恐怕,他们要重新开始审视承帝目前的境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