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到榻上休息吗?”
裴岐道:“等会。”
瞿白遗没辙,他谨慎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认真观察各个角落,没有看到不妥的地方,微松一口气。过会,守卫捧着装着热水的木盘进来了。
“太子殿下。”守卫道。
瞿白遗示意他放下便可离开。守卫把木盘放在桌面,弯着腰离去。
“殿下,水送来了。”瞿白遗走到裴岐身侧,轻声道。
裴岐睁开眼睛,微湿润的眼眸,看瞿白遗一眼。随后站起来,拿起一遍毛巾放到水盘里,浸湿,微拧开水渍,擦试着脸,这一天不停地赶路,纵使他每日都清洗,但面对这西北的天气,还是染上不少风沙,又参加了一个酒宴,身上全是酒气,浑身不舒服得紧。
瞿白遗看着他这样:“殿下,我来侍候你吧。”
“好。”裴岐也嫌麻烦,便没有拒绝。他被人侍候惯了。
瞿白遗拿过毛巾,沾湿了水,给他擦拭着脸。脸被他碰着,裴岐莫名有些排斥,忍了一会,眼见瞿白遗准备擦拭他的脖颈,他终于控制不住了,握住瞿白遗的手臂,制止他:“这里不用擦了。”
“好的,殿下。”瞿白遗收回手。
“麻烦你了。”裴岐道。
“这是属下该做的。”瞿白遗把白毛巾放到木盘边缘,“殿下是要回榻上休息了吗?”
裴岐微点了一下头。瞿白遗搀扶他到榻边。裴岐坐在榻边,把身上的长袍褪下,脱下靴子。瞿白遗把裴岐的长袍挂在一边的架子上。裴岐摊开锦被,躺了下去。
瞿白遗看他躺下去,转身离开。站在卧房门口,拿起腰间的佩剑,把剑刃拔出剑鞘。
“瞿副将军,你不休息吗?”一边的守卫看着道。
“我来守候殿下。”瞿白遗道,“你们要是挨不住就先去休息,这几天长途跋涉,你们也累了。”
“瞿副将军你也不比我们休息的多。”守卫笑道,“我们怎敢休息。”
瞿白遗道:“无需担心我,我体魄比你们好,去休息吧。”
“谢瞿副将军。”守卫敬了一个礼,便到一边的厢房里面休息去了。
瞿白遗从腰间掏出一个手帕,擦拭着剑刃。
裴岐睁开眼,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微有些愣,随后反应过来。他半坐起身,揉捏了一下太阳穴。掀开被子走下榻,到门口打开门。
便看到瞿白遗守在门口。瞿白遗听到动静,抬起头看他:“殿下,你醒了。”
“你在这里守了一晚吗?”裴岐薄唇微扯了扯。
“殿下,这是属下的职责。”瞿白遗笑道。看着他,他只穿着白色的中衣,松松垮垮的。刚睡醒,整个人都处于凌乱放松的状态。瞿白遗敛下眉眼。
裴岐无奈道:“真是麻烦你了。”
“殿下,属下让人去给你准备洗漱需要的东西吧。”瞿白遗依旧笑着说。
“好。”裴岐转身回到卧房。他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穿好靴子,把架子上的长袍拿下来,套好,束好腰带。
这时瞿白遗拿着洗漱需要的东西进来了。放到桌面上。裴岐走到桌边,开始漱口,接着洗了一把脸,擦干净手上的水渍。
“殿下,头晕吗?”瞿白遗道。
“还好。”裴岐笑道,“倒是你,在门外守了一晚应该也累了。”
“属下不累。”瞿白遗摇头,又不禁询问,“殿下,你为何要给那陈知府脸面,在这里不知道他心里揣了什么心思,怕是会对你不利。”
“如果在这知府待着都不安全的话,那么驿站也更加不安全。”裴岐道,“再说,这么多人看着,他就算再心怀不轨也不敢在这知府害我,除非他不想活了。”
“那也是。”瞿白遗挑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