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把衣服脱了,外套衬衫都脱了,进浴缸。

江寻澈还是不愿意让他碰,时逾白手里还拿着刚扯下来的领带,“你再动就把你绑起来了。”

江寻澈不动了,闭上眼睛有泪滑下,泪珠在浴缸的水面荡起涟漪。

在水里泡暖了,感觉江寻澈不再颤了,时逾白才把他抱出去,也没把人送回去,就放自已床上了。

江寻澈的身体,淋了雨肯定得生病,他去找了药,回来看见江寻澈裹着毯子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光着脚,步子都是颤的。

他快步上前,扶住,“你干嘛?”

江寻澈低着头,都没有看他,“我回房间。”

“今晚就跟我睡。”时逾白语气强硬,他将毯子拉得更紧,将人又抱回了他的房间。

看着江寻澈吃完药,他进了浴室。

在浴缸里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抬头,刚刚抱江寻澈的时候,人又挣扎着在他怀里拱了拱,他现在火大。

从浴室出来,他发现江寻澈又裹着被子睡到了沙发上。

他有些气,他这么久没有过夜间生活,今天因为江寻澈回来,又因为不想伤害他忍着,结果这人现在跟他闹脾气。

看似是被气愤冲昏了头脑,实则气愤里裹挟的更深层次的情绪是烦躁。

江寻澈太特别了,特别到时逾白对他有了除了上床以外的想法,这让时逾白很恐慌,很烦躁,很无措。

他不该是这样的,似乎是为了掩饰他不该有的情绪,时逾白语气生硬了许多,“江寻澈你跟我耍什么脾气?”

江寻澈缩在沙发上,毯子盖住了他的脸,除了微微的抽动,没有任何声音。

时逾白瞬间失了理智,他一把扯开毯子,“江寻澈!你哑巴了!”

没了遮挡,江寻澈那张满是泪痕的脸闯入时逾白的眼眸。

他苍白的脸上是凌乱的泪,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爬满了红血丝,眼皮肿着,肩膀颤抖着。

这是江寻澈来到他这后第一次哭成这个样子,那双哀伤的眼眸望了他一眼又避开。

就这一眼,时逾白刚刚的气焰瞬间就灭了,他蹲下身,将毯子重新盖到江寻澈身上,压着音量,柔柔地问:“江寻澈,你怎么了?你今天为什么在外面淋雨?”

含泪的眸子既委屈又坚定,江寻澈直接把毯子掀了,“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时逾白:“......”

他澡都洗了两三遍,还能有什么味道?

他刚要反驳,就听见江寻澈闷闷的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要和别人睡呢?为什么睡完别人要来抱我?”

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掉,委屈极了,伤心极了。

时逾白心里乱的一塌糊涂,软的一塌糊涂。

“江寻澈,我没和别人睡,味道是在酒吧里沾上的。”

时逾白说完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解释,江寻澈哭的他手忙脚乱,捡起毯子想给江寻澈擦眼泪又想起来江寻澈嫌弃那毯子。

纸巾盒顾不上拿了,直接拿手给江寻澈抹眼泪,“没睡,没睡,别哭了,别哭了。”

江寻澈的眼泪仿佛止不住一样,一个劲的往下掉。

时逾白没办法,坐沙发上抱着江寻澈哄,他把他平时哄人的 招全都用上了,就是不管用。

时逾白又抓头又搓脸,他就是回家晚了一点,怎么像犯了天大的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