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条桌, 董正廷与她遥遥相对。
两侧是之前来这里参会的股东, 仍然是那15位。
各个面色深沉, 未露半分心思。
董正廷咳嗽一声,状似为难道:“桑榆,会议开始前, 有事要和你商量,按理说咱们已经是一个队伍的人, 不该再有想法……”
“董总,你直接说吧。”叶桑榆抬手看了看时间, 懒懒道:“我今天也累, 早点完事,早点回去。”
她顿了顿又说:“包括在座的各位也是, 有什么想说的, 不妨直接说。”
说话间便有人针对她戴墨镜提意见:“室内戴墨镜,未免太不尊敬人了。”
“赵总,尊敬与否在心里,我不搞表面工夫。”她靠着椅背,淡声道:“没有哪条法律,又或是公司章程, 规定我不能室内戴墨镜, 您也不必多想, 那么敏感, 累得是你自己。”
赵总略显不爽,瞥见董正廷严肃的眼神, 便也不再开口。
其实今天来的目的,概括起来很简单。
在座的每一位,时刻关注向非晚动态,对于向非晚和叶桑榆频繁出现在网络上,且话题风格和走向都不太正常。
“简单来说,就是各位股东,希望你能表个态,和向非晚彻底划分界限。”换句话说,他们对叶桑榆不够信任。
口头上的话,叶桑榆说说也无妨,但各位股东也不傻。
空口无凭,他们需要实际的,墨镜下的漂亮眼睛,翻了白眼送他们:“所以我让你们各位直说,你们期望到底是什么?”
叶桑榆环视一圈,没人发言。
他们都知道叶桑榆是向非晚的助理,关于她们之前早就认识,以及向非晚逢年过节私掏腰包送福利,表面是送全公司,但最终大奖都流向了叶桑榆,他们不得不多怀疑。
“最好是你和向非晚彻底划清界限,让公众都知道。”董正廷的意思,叶桑榆猜测到大半的意思,但佯装不懂,继续问:“我还是不懂,我希望各位能说得细致一点,别到时候我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付诸于实践了,你们又觉得不达标,反反复复的很烦。”
她结尾两字带着吐槽的意思,股东们互相看一眼,最终都看向董正廷。
董正廷索性也大方摊牌,在一个公共的视野下,和向非晚彻底闹僵,不可调和的程度。
“这就够了?”叶桑榆看董正廷眼底的兴奋和躁动,远不止于此,董正廷眉眼压低,扬眸盯着她:“既然闹掰了,不如彻底点,把她踩在脚下,让她不能翻身才好。”
叶桑榆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董正廷故作善解人意:“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我觉得这次合作,算是双方互利,双方共赢。”
她没打岔,环视一圈:“其他各位呢,还有么?一次说完。”
墨镜下的双眸,重新描摹每张脸印在脑海,也重新将名字与他们每个人对号入座。
“你先完成这个再说吧。”那位赵总不冷不热,叶桑榆偏头看着他,“你对我没信心。”
她说的是陈述句,赵总反问:“是又怎么样?”
“我要是做到了呢?”叶桑榆不怒自威的语气质问道:“你敢和我打赌吗?”
在座唯一一个女人,挑衅他男人的尊严,尤其还是一个黄毛丫头,赵总嘲讽道:“小姑娘,我劝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
“别废话,敢不敢赌?”
所有人都看向赵总,包括董正廷,赵总只当是大家都在期待他叫板,便应下赌约:“输赢怎么算?”
我输了,我听你的,你输了,你听我的。”这赌约,所有人都来了兴趣,赵总上下打量她,笑眯眯的眼神里透着意味深长,也透着一丝色气,“行啊,在座的帮忙做个证。”
众人见叶桑榆敢拿自己打赌,大多都是看热闹,也有几个有点钦佩。
董正廷也有些担忧,重新跟叶桑榆确定:“其实你没必要打赌,你真的要这样?”
叶桑榆的嗯了一声:“现在轮到我了。”
所有人又是一愣,她本是弱势者的地位,没有资格和权力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