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摆在他们面前的不再是复制品,而是活生生的“人”。

林斯沉默了片刻。

“那我就接受了,”林斯在文件对应的地方签上字,“到时候,我会带你去塞恩缇斯特做老师。”

“感谢您对医学的付出。”

“不算什么付出,”帕米拉有些无所谓地说,“我住在道格拉斯的员工宿舍里,到时候他们会把我送过去的。”

虽然死亡是一个有些沉重的话题,但帕米拉明显没什么避讳的想法,她镇定自若地和林斯讨论完这个问题,还顺便问了问林斯目前的状况。

“你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变化,”帕米拉评价道,“但你居然能有未婚夫,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林斯无话可说。

帕米拉不是一个多喜欢闲聊的人,又和林斯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赶林斯走了。

林斯拿着文件,被关在了病房外。

他小心地收好文件,一边往外走,一边拿出手机开始联系施工队。

帕米拉的话提醒了他,他还有一个施工项目没有做。

毕竟,再过一段时间,学生们也要开始上人体解剖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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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人体解剖课的前一天,学生们都收到了林斯的消息。

林老师:“明天的临床课程将在学校西南部的解剖塔进行,请同学们带好今天发的蜡烛,换上白大褂。”

“奇怪,”塞蕾娜有些疑惑,“上这门课为什么要用到蜡烛?”

“不知道,”温今闲摇头,“不过林老师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带上吧。”

于是,第二天,学生们都穿着白大褂,带上了蜡烛,来到解剖塔。

解剖塔里很冷,也很黑,同学们点亮手里的蜡烛,才终于看清了解剖塔的全貌。

解剖塔呈圆柱状,墙壁上围绕着一圈圈的螺旋走廊,走廊很窄,只能让学生们侧身站立。由于没有窗户,解剖塔里很黑,只能被蜡烛的烛光照亮。

林斯站在解剖塔的正中央,抬眼望向他的学生们。

“今天我们会进行第一次人体复制品解剖,”林斯说,“各位到时候可以沿着走廊轮流走近手术台观看,然后再从另一边绕上去。”

这是套有些麻烦的流程,林斯很清楚。

不过正是因为这种麻烦,学生们才得以学会尊重,并将这种尊重贯穿他们的整个学习中。

这一次的复制大体老师来自一位无性别恶魔,林斯一边操作着,一边给学生们讲解。

一时间,整个解剖塔就只能听到林斯说话的声音,已经学生们放轻的脚步声。

在很久之后,已经成为一名优秀医生的泽菲尔回忆起了这门课。

“你很难想象我那时候的感觉,”他笑着说,“我只是在看,什么都没有想。”

“如今,我唯一记得的,只有自己手上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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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完人体解剖课后,林斯休息了一会儿,去拜访了自己的另一位朋友。

“林斯,”傅锦木向林斯发出了邀请,“我最近来中心地了,诚邀你与我一起共赴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