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内。
尽管这样,宋其松还是觉得时间好遥远,哪怕这段时间他也在努力筹备视频任务和学习计划,但思念简直是从内而外生长的毫毛,只要他一松懈变会隐蔽冒出齐齐作痒。
所以他说:“那你快点。”
原也好想去触碰他脸颊,他又将脸凑得近了些,眼球乌黑像葡萄。
“我很想你。”他说,又像是在许诺一种悬而未决的未来,“快了。”
宋其松总觉得他意有所指,但他无法捕捉其中线索,正想再问时原也转过了头,对面似乎有人在叫他,他应了一声,但回过头时面向屏幕的神色却像低了一度。
“我这边还有点事。”原也举起手在摄像头前挥挥,“先走了。”
宋其松无可奈何,无法挽留,他等着原也挂断电话,在屏幕黑掉的最后一秒,他听见原也说:
“好想你,我会快点回来的。”
宋其松对着黑掉的屏幕回复:“我也是。”
-
第三天。
雪还是化了。
昨晚眼见着雪淅淅沥沥化成水了,但原也依旧没有讯息,宋其松赶紧下楼为他铲了一整桶雪,雪里掺着泥土、还掺着些死掉的树叶。
并不纯粹的雪,宋其松为了让它显得表面上如此洁白还特地花了好几个小时来挑出枯枝烂叶。罢了他将这一桶雪放入冷冻室,等得颇为无聊了,还拿出来一捧捏了一个插着胡萝卜做鼻子的小雪人。
向时齐是在下午一点十五分抵达他家的,信息上说等下他们集合后便会去车站接原也,宋其松小心翼翼将小雪人移栽到雪桶中,雪人高雪桶半个身子,为了防止走着走着就断头,宋其松还特地压实了好几次。
但可惜家里没有冰袋,他只能手提着出门。
幸好今天阳光并不旺盛,稀稀疏疏,透过秃头的树枝打下几缕懒洋洋的光影。
这一路上宋其松算得上无比仔细,既怕阳光灼烧它又担忧晃动让雪人跌倒,故而一路上几乎匀速前进,提得手又僵又冷也不太敢多换几次手。
向时齐的车就停在正门口,开门前宋其松还估算了下时间,从他家到高铁站至少要半小时,在车厢内叫向时齐不用开暖气的话应该可以撑到原也上车。
他心里计量着,便忽略了车窗上简直要贴近玻璃的大脸,刚打开车门便感到怀里栽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这触感多熟悉。
身体比大脑最先反应。
宋其松拖住原也,他显而易见的惊讶:“哥哥。”
原也抱住他:“是我呀。”
“惊喜吗?”原也把他拉过来,“特地叫向时齐给你发了假消息。”
向时齐受不了,当即连接蓝牙随机播放音乐,哪想第一首便是宇多田光的first love。
雪天,恋人,充满暖意的拥抱。
一切恰如其分地巧合。
向时齐当机立断切歌,下一首便是川渝著名说唱歌曲,孟思嘉说他幼稚,却也贴心地将音量稍微调大。
原也越过宋其松帮他关上车门,嘴里还一边说着:“尽力赶回来了,开心吗?”
宋其松当然开心:“开心。”
他咬字很重,许是因为实在太久没见,眼睛几乎一瞬不眨盯住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