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其松乐得配合,他努力在每一个泡泡上留下刻记。
-出发了?
-嗯。
-要去哪里?
-B市
-什么时候回来?
-三天后,这周四。
原也消息这次回的很快,像是猛然面临分离的不适,以至于见面时没说出的话都要找一个新出口。
“那我要表达我想你吗?”
九个字,原也把它们嚼得细碎还是超了一秒。
游戏宣告失败,宋其松正想回复时他又将消息撤了回去,紧接着又新发了一条。
绿泡泡保持着始终一秒的战绩,宋其松点开,耳边原也的声音快得像簌簌摇曳的风帆。
“我要想你吗?”
少了四个字。
意思却天翻地覆。
宋其松头一回觉得原也语文学得太差,省略句留下主干不该是我想你吗,怎么到他这里变作强迫,变作彻头彻尾的疑问。
这哪里需要质疑。
松子用力敲下四个字:当然需要。
-
A市到B市车程三小时,抵达酒店时太阳早已落山,B市的冬天看起来比A市更瑟瑟,树枝秃着头张牙舞爪,路灯瞎了眼时闪不闪,行人裹着棉袄神色匆匆,每个人都缩着脖子,这里的冬竟是具有重量的。
宋其松和徐至诚一间房,吃过饭他们便回了房间。
今晚宋其松的安排好多,他打开电脑,密密麻麻的待办一览无遗,几乎事无巨细,时间精确到分钟。
好比今天晚间任务是复习概率论,时间跨度四十五分钟,复习要点一目了然,哪几个小节知识点全都分门别类随着时间列好。
徐至诚在旁边看得咂舌:“我去,松子你这么牛。”
他甚至都不敢仔细去看,像这些字沾了火星,稍微凑近一点就会灼伤眼睛。
但他还是从火星里捕捉到一点微妙,徐至诚眯着眼读出来:“记得…什么感情?”
待办太多,行距又窄,他刚刚真没怎么看清,再加上宋其松又挪了电脑,一秒过去现在他脑子里只留下感情这俩大字的钢印。
但他还是琢磨到了点意思:“你对象?”
宋其松点头。
他并不反感和徐至诚谈及恋情。
徐至诚是个好学长,跟着他宋其松确实学习到许多。
徐至诚这才从卷王身上窥得一点人气,他又问:“就是之前小张他们说的那个?”
他指的是当时项目进国赛时的庆功宴,不知怎么回事,哪怕接他的人是原也也是他之前早已声明过的哥哥,但流言就是这么一传十十传百传了出来,讲他同一个高年级学姐恋爱,玩的是姐弟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