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容枕山和管家稍稍松了心。

容诉云打小就不爱喝药,喝药时就需要有人在他旁边盯着,否则就会被他眨巴眼睛望着,装乖糊弄过去。

容枕山走前给容诉云递了个蜜饯。

还是前世的味道,洁白的糖霜包裹着干巴了的果脯,入口即甜。

那个邪祟终于舒服了€€€€

“啊,真好吃。”

等容诉云吐了蜜饯的核,“他”还眼巴巴的巴望着€€€€

“宝儿,你看我今天这么乖,能再吃一个吗?”

容诉云眉梢微扬,冷笑一声:“‘乖’这个字同你有何关系?”

而且哪里有乖的邪祟。

容诉云时刻防备着他,就担忧自己一睁眼,要么死了,要么身体被抢了。

容诉云小心折好油纸封袋,但他现在还万分被动,这邪祟和他共用身体,还通五感,容诉云有种他的身体被另外一个人霸占的微妙感觉。

容诉云把油纸袋里的果脯收了起来,冰冷无情道:“所以你究竟是多少年的老邪祟?!”

“他”提到的很多东西都不是他们所知晓的,哪怕容诉云从小饱读诗书,也不知何为“系统”,何为“金手指”,甚至今天提到的“感冒药”,他也是头一回知晓。

“宝儿!我不老!”

“……闭嘴!”

“好吧……不过宝儿,原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啊……”

那声音甚是伤心,似乎还在抹眼泪啜泣:“我就是个人,但是我还是有一点点的厉害……”

容诉云打断他,偏开视线:“你这番说辞毫无可信度。”

“宝儿你怎么都不相信我啊……这样吧,宝儿你张开手。”

“做甚,你想砍掉我的手?”

容诉云明湛清眸半敛着,冷意四起。

这个邪祟已经不是第一次觊觎他的手了,对于他这种莫名其妙的癖好,他不予理解,甚至觉得病态。

但“他”今天如果想让他这只手,他日就会要他的命,容诉云宁愿当即自戕于“他”面前,也不会让他得逞。

“他”很不解:“我为什么要砍掉宝儿这么好看的手?”

这么好看的手,就应该抓床单才对。

见容诉云不肯伸手,“他”又在容诉云的心湖里€€€€起来:“说了等宝儿考完试就给宝儿礼物,喏,我这不就拿了么。”

容诉云气血迅疾上涌。

不,我不想要。

谁知道你要送我什么“鬼怪”礼物。

不等容诉云拒绝这份强送的礼物,容诉云眼前倏然一亮。

几息后,刺眼的月白光辉倏然散去,面前的紫檀木长案静静横卧着一幅笔势精细的陌生舆图。

等他看清,他瞳目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