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想了想,道:“挺大的吧。”
“那夫人现在是心中愧疚?”怜怜问。
“嗯,”许昭点点头,“快愧疚死啦。”
怜怜顺着他的后脖颈想上捏着,力道正合适,许昭很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夫人,”怜怜道,“既然心里愧疚,那不如便去告诉他,王爷钟情夫人,端端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的。”
许昭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蹭地站起来,道:“没错,我方才便是这么想的!”
“我这就去!”
他抹抹嘴唇,又随手在盘子里抓了一块山楂糕,匆匆忙忙跑出了房门。
跑到院门口,便又回来了。
“晚上再说吧,”他大剌剌往膳桌旁一坐,仿佛心事尽消,“这会儿他在议事厅呢,肯定忙。”
怜怜笑着招呼旁边的人,张罗着要给他再做几道好吃的。
许昭摆摆手,“不用了,这几道菜都好吃,去热一下就行。”
有胃口就没什么大事,怜怜放心地舒了口气,自家主子跟个孩子似的。
摄政王府议事厅,熏香袅袅,一片庄严肃穆的景象。
年牧归坐在上首,斜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串一言不发。
下面群臣表情都不大好,尤其是几个武将,气得胡子都快吹起来了。
有人道:“王爷,实在不行,咱们反了算了,不受这鸟气!”
立刻便有人阻止,“王爷一片忠心,怎能做那种事?想当年,老王爷为救先帝,单枪匹马便敢闯入敌营,年家前面几位兄弟,都是在战场血战拼杀,用头颅换来今日的大盛复兴,你说什么造反不造反的,那不是打年家忠烈的脸么?”
那人拍怕大腿,叹了口气,“那你说怎么办?便由着他们胡闹?”
“陛下这回,是打定主意要扶持裕王爷,这些年装疯卖傻,竟也培养了不少禁军,照我说,当时就应该杀了匡野那厮。”
“陛下糊涂啊!”
“......”
等他们议得差不多了,年牧归才开口。
他勾勾嘴角,眉眼间倒看不出什么表情,“诸位莫要惊慌,过几日,本王会挑个时候亲自进宫,找陛下谈上一谈。”
众臣也不知道年牧归要谈什么,不过这位摄政王丝毫不乱,一副气定神闲的架势,大家也便急不起来了。
“时候不早了,”年牧归道,“诸位早些回去吧。”
众臣纷纷起身告辞,叹气的叹气,摇头的摇头,都气呼呼地走了。
“主子,”鸣珂从后面过来,“从午后便在这儿议事,都好几个时辰了,您快些去进晚膳吧。”
“嗯,”年牧归站起来,活动了下肩膀,“我倒是不太饿。”
走出议事厅,才发觉天色已晚,月亮都爬上来了。
“把晚膳送到书房吧,”年牧归道,“省得夫人念叨。”
在书房用罢晚膳,沐浴之后,年牧归才察觉到身上有些乏力。
他回到主屋,见灯还大亮着,许昭大概没睡呢。
晚上到深夜才睡,白日里又是日上三竿才醒,也不知道哪里养成的这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