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秣将包里的细长盒子拿出来,伸手递到邹晏知面前:“咱们是走流程,还是……?”
邹晏知没说话,低下头视线从那双手上扫过。思绪并没有再猜那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停了两秒,在少年指甲修剪干净的、圆润指腹上。
“什么流程?”他低低嗤笑一声:“暮云文化派你过来,不还是催稿的么。”
他没有收下礼物,对方也没有什么反应,直接放到了玄关柜上。不过是个过场罢了。
司秣直言不讳:“是。所以我想问问邹先生,你的初稿在写了吗?”
“还想让我说的多明白??我说了我……咳咳……”
话没说完,刚刚忍下去那阵腥甜再次涌上喉间,邹晏知扶着腹腔,俊眉冷竖,脸色好似又苍白了几分。
原来是生病了。
司秣心中腹诽,本着人道主义,他往前走了两步,想着搀扶一下咳到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邹晏知。
邹晏知根本没空推开陌生人对自己的过分接触,尽管他心里认为那是一种冒犯。
谁料,司秣的手刚搭上他手腕,指腹无意接触的脉搏是想象中的虚弱以外,他猛然发觉了一处不同!
是脱离了主体后慌动的情丝,也是玄祁的神魂。
邹晏知,正是他要找的人。
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的心脉严重受损,即便是蕴含神力的狐族情丝都填补不了,光泽完全黯淡。
而且他的脉相来看,至多还有半年可活。
怎么会这样?
这一刻司秣站在原地,突然有些无措。正想窥探的更明白些,邹晏知却已经缓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推开这个冒犯的人。
用着更加沙哑的声音,接着前面的话说完,“我说过,你们要么就等,要么就解约。违约费无论多少我都不在乎。什么恶劣影响我也会自己承担,现在够清楚了吗?”
“听懂了就出去,别想着让我亲自送你。”
他忍着不适,干涩的吞咽了下,旋即就当没有这个人一样,兀自去客厅倒了杯水转身上楼。
“等等!邹晏知。”情急之下,司秣脱口而出了他的名字。
邹晏知离开的动作一顿,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在靠近。司秣迅速脱了鞋放到一边,换上拖鞋走进了他的家。
“你生了什么病?”
乍一听,像是作为责编,日常对手下作者的关心。好像他病死了,就不用交出文稿了似的。
邹晏知不厌其烦,选择避重就轻的借口:“……感冒。”
“咳……谁准许你进来了?”
他冷道:“出去。”
这个位面的他好冷漠,像是对他半点感情都没有。
“不。”确认后,小狐狸眸光异常坚定的拒绝他:“身为你的新编辑,我有权对你负责。”
对他,负责?
邹晏知深黑的瞳眸忽地闪烁了下,阴沉几度:“不需要。让我猜猜,是上任那位周责编做了甩手掌柜,你们主编不得已把我分给你的吧?”
“你大可放心,跟我会很麻烦,我也不喜欢被陌生人骚扰。所以我会跟严文忠说,别再给我安排什么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