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惊异于那种梦幻般的触感,低声叹道:“好神奇。”
“小时候我陪我爸出海,晚上一个人睡不着坐在甲板上,会看到有些小飞鱼迷路,飞得自己撞上我们的船。”
凌意舶也蹲下来,手指点了点它短小的叉状尾部,“但我没见过这种蓝色的飞鱼。”
楚漾的眼神还拴在这条小飞鱼上。
凌意舶抬手一指,诧异,“你这么喜欢?喜欢就养起来好了。”
要知道,在外除了保护对象,楚漾几乎不会把目光焦距放在另一个物体上超过二十秒。
养在你的鲨鱼缸里是吧。
楚漾没理他,凌意舶猜到他在想什么,有些不悦,“我意思是再买个小鱼缸把它放你房间里。”
“不用,还是放生吧,”楚漾眼底光芒纯澈明净,“让它继续飞,飞高点儿,飞远点儿。”
入夜,温姨将所得鱼获做了一桌子海鲜作为晚餐。
香煎杂鱼、豉油青衣、港蒸鲈鱼……
什么都有,还有一道菜是体型偏大的石斑鱼做了姜葱清蒸。
谢崇珩玩儿累了,还要开车回首都,饭都没吃上就先走了,凌意舶伙着应逐潮在负一楼打枪战游戏、看F1锦标赛。
保镖与雇主不同吃,楚漾先走进厨房看温姨忙完没有,能不能早点盛饭。
温姨见楚漾来了,眼睛笑成一道桥,可劲儿稀罕他,“小楚,少爷打回来的鱼获太多了,就他们两个肯定吃不完。少爷刚才说也分点儿给你们保镖吃,你先来点儿?我给你切鱼腹上最嫩的一块肉!”
身体档案是集团出具的,连带着福利院给的先天资料,楚漾也不能完全确认每一项数据都保真。
他看了会儿那尾卖相极为可口的清蒸石斑鱼,摆手:“算了,我真吃不了。”
“小楚,你一直都没吃过海鲜?”温姨有些遗憾。
“吃过。”
楚漾想了想,吃过海虾,也吃过鱿鱼,吃完只是胳膊上有点儿痒,起一点点面积不大的小红斑,医生说他身体素质够好,抹点药膏就行了。
“那应该没事的,”温姨劝道,“听不吃饭就走了的那位少爷说,这条石斑鱼可是凌二少爷费劲力气钓的,尝一点?”
凌二钓的啊。
那好吧。
就……尝一小口?
“行。”
楚漾耳根子软,妥协了,递过去餐盘,顺手把另外的餐盘都拿过来,“给他们也盛点儿。”
凌意舶和应逐潮一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应逐潮带的贴身保镖被派到门口轿车上去候着了。
想了想应该也没什么危险,楚漾便让另外三位手下回房间各自早点休息了。
在客厅大门入口处站了半个多小时,楚漾逐渐感到头晕目眩。
他往后挪挪步子,勉强稳住身形,深呼吸一口气,甩了甩脑袋。
今晚晚班只值到十一点,再坚持会儿就可以回房间休息。
“你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