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患点头:“那我回去回禀陛下。”
楚召淮没好气瞥了他一眼:“别送了, 都要放不下了。”
周患挠了挠头:“那神医给下官个明示, 您到底要啥来赎啊?”
楚召淮:“……”
楚召淮将书“啪”地一阖,弯着眼睛笑起来:“我不想要什么,我就是个坏东西, 故意变着花样地报复陛下——回去把这话说给陛下听吧。”
周患干巴巴道:“这话不敢传呢。”
楚召淮瞪他:“还有你不敢传的话?”
之前他颠颠骂姬恂的话,周患倒是一句没落全传到陛下耳朵里去了。
天气太热, 楚召淮实在是没什么精力, 抓了一把瓜子把周患打发走了。
赵伯给他搬回白府的七轮扇还在悠悠转着。
楚召淮不想看书, 给一旁照料他的长随道:“能把冰缸往我这边放一放吗?”
长随摇头:“大人吩咐了,小公子身子虚弱,切记不可贪凉,否则暑天着了寒意会更难受。”
楚召淮恹恹地靠了回去。
热死算了。
之前甚少在京城过夏天,从来不知盛夏暑天竟然如此难熬。
明日便是中元节, 白鹤知已将前去上清观的事宜准备妥当。
这几日姬恂应该都在朝中忙, 只是让人送来些成堆的医书, 并未露过面。
楚召淮恹恹地躺在靠椅上垂着凉风,恨不得像姬恂那样衣襟大开透透热意——但他又没有姬恂那种不在乎旁人眼神的勇气, 只能偷偷解开衣襟扇了几下。
上清观在山里,应该比京城要凉快。
要不在那避暑得了。
从京城到上清观需要一个时辰左右的路程,一大清早楚召淮便被叫醒,病歪歪地穿上一套淡青衣袍,跟着舅舅准备动身出城。
白鹤知将盛着冰的琉璃杯塞到楚召淮爪子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蹙眉道:“这么怕热?”
楚召淮蔫蔫点头,将一颗冰块捏着含在嘴中,吃糖似的嗦半天。
一行人刚出府门正要上马车,就见一件奢华马车停靠在门口,驾马的正是周统领。
楚召淮病怏怏看过去,没什么力气和他说话。
周患跳下来行了个礼:“白院使,白神医,近段时日京外不太平,陛下吩咐我护送二位出城。”
楚召淮蹙眉:“为什么不太平?”
周患眼神东飘西飘,道:“可能有专抢漂亮小娘子、小郎君的山匪吧,若遇到歹人,神医长相如此好看,必然首当其冲,自然要好好保护。”
楚召淮:“……”
一看就是说谎。
楚召淮也没精神和他掰扯,能点头就点头,懒得说了。
白鹤知看了看那奢靡过分的马车,知晓陛下醉翁之意不在酒,索性道:“召淮去坐吧,咱们马车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也没时间搬来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