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点了点头,闷闷地挤出了个“谢”字,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这条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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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煎饼摊主说得简单,然而实际操作起来便会知道,要在一个“门牌号”这种东西几乎毫无意义的城中村里找一家小小的理发店是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十点过五分,帽子男终于寻到了“阿炳理发”的店面。
他隔着玻璃门探头往里看了一眼。
店里只坐了一个人。
店主约莫三十岁出头,胖墩墩的一脸福相,穿着一件灰色的围裙,正侧身坐在柜台里看平板,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帽子男认得他,先是很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别人注意自己,才压了压帽檐,闪身进了理发店。
“哎呦,大辉,来啦?”
店主人抬头看到男人,笑着打了个招呼,末了又补了句调侃:“够大牌的啊你,迟到了一个小时了。”
“是你们这里太难找了!”
帽子男关上玻璃门,见门边挂了个营业牌,于是顺手翻到了“关门”的一面。
“难找是难找,可是也安全啊。”
胖店主笑着回答:“大隐隐于市懂不懂?谁想到我这小小店面,可是做‘大生意’的地方。”
“行了炳哥,我没空跟你扯这些。”
男人走到店主旁边,不放心地四处瞅了瞅,又看向久未擦拭占满了油污灰尘与水汽的玻璃门,“你要跟我在这里说话?”
“哈哈哈,好谨慎啊你!”
店主人引着被他称为“大辉”的男人进了理发店的内室。
这是一间店员的休息间,约莫五六平米大,窗户又高又小,即便百叶窗帘是拉开的,房间依然十分昏暗,看起来倒是个合适讨论“秘密”的地方。
“你说有‘生意’要和我谈?”
店主笑容可掬,像一樽弥勒,“怎么?有什么好帮衬呀?”
“这个,你收吗?”
帽子男从夏季的薄外套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递给店主。
店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接东西,而是隔着袋子,用手指轻轻捏了捏。
这是他们这行的“规矩”,过手的物件出了差错,那可就扯不清了。
店主捏到了好些圆溜溜的小球,疑惑地挑起眉,“这是什么?”
帽子男不答反问:“你这儿有盘子吗?”
店主拿来一只白瓷盘——那是他用来装染发膏试色用的。
帽子男这才打开了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瓷盘上。
店主倒抽了一口凉气。
在小房间如此昏暗的光线下,盘里的东西仍然闪烁着柔和的暗金色的光芒,光泽迷人。
帽子男一直注意着店主的反应,看他眼中做不得假的惊艳和贪婪之色,心里有了底气:“正宗的南洋金珠,你收不收?”
苏禄国盛产珍珠,而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呈金色的金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