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了猜想,市中心的权利分割,大抵新城主更多些,而偏远的居民区郊区,还是副城主控制更多。
那边哈鲁他们已经围着商业街大地图叽叽喳喳说开了。
“我们是要去武器店!”
“武器店这里有一家,那里也有一家,怎么知道哪家更好?”
“笨!”哈鲁一巴掌糊他脑袋,“都去不就知道了?”
第一家武器店在商业街很显眼的位置,彻夜难眠他们赶过去时,没看见武器店的招牌,反而被武器店隔壁长长的排队唬的一愣一愣。
他们抬头,看见隔壁悬挂的木牌:格蕾伊诊所。
冒险小队哪里见过这么长的队伍,齐齐后退一步,那些排诊所队的客人似乎疲惫至极,有的站着,有的不客气坐在地上,从诊所门口一路蜿蜒而去,拐了好几个弯,勉强看到头。
有些人看上去症状轻微,仅仅是偶尔的咳嗽,鼻头红红;有些人则明显一些,被搀扶着,整个人被黑布包裹,周围人离他三大步。
细微的、听不清的私语声环绕,仿佛无孔不入的风。
“……医生怎么还没叫到我……”
“……药是不是要用完了啊,那我们怎么办……”
“……你会死吗?你死了我也不会死……”
冒险队就像一群暴露在箭雨下的小兽,脸色惨白地齐齐后退一步,在他们的视野里,这群人好像统一扭过头来看着他们,目光呆滞。
但一晃神,这些都没有发生,只有患者们或高或低的细细呻吟声。
哈鲁胸膛起伏,被刺激得够呛,身后队员怯怯扯了把他的手臂,才把队长的神志扯回来。他的脊背好像一下驼了不少,挥手带队员绕过这群人。
刚走进武器店,视线里的生物没有带病容之后,哈鲁才大声嚷嚷出来:“我还以为大家都会像我们那里一样,虽然有几个病了但是不打紧……原来这里病了这么多人!新城主干什么吃的?啊?只会演讲骗我们吗!”
他气的口齿不清:“这他娘的管的跟狗屎一样……”
队友们走上前,沉默地拍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才把怒火压下去。
哈鲁咬着后槽牙,含糊地喊了两句脏话,才叫来店员:“你们这里的长刀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店员好多天没见到这么多客人,也被外面吓得够呛,缩在柜体后面瑟瑟发抖。
见客人发话,再不情愿也得出来:“对不起……我们长刀告罄了。”
队伍一片语塞,哈鲁想了想,勉强换个说法:“那,锋利的,刀啊剑啊,或者弓箭之类的。”
店员一摊手,什么都没有,最后拎出来一副法杖,掰掉魔力宝石顶缀后,也许能当棍子用用……还挺废物利用的。
好像是这些天帕达斯动荡的厉害,居住在偏远居民区的人们还没感觉,市中心可是发生过多次暴力抢劫,好端端新买的武器转眼就成废铜烂铁,所以长刀这类常规武器卖的特别快。
冒险队大步流星进的武器店,畏畏缩缩从里面出来。
第二家武器店,在商业街另一个地方。那里不仅有坐在街边的病人,还有挥舞着浅蓝色小旗子的志愿者。
见到哈鲁他们,志愿者们走上前,给他们分了几把小旗子。
“这是我们抗议新城主封锁帕达斯的行动!”志愿者用布捂着下半张脸,说起话来嗡嗡的,“他不应该因为自己管理无能,而剥夺了民众出入城市的自由!”
“帕达斯是自由的贸易城市,但是现在,连它的标志地下黑市都被封了,这还是帕达斯吗?”
“这还是几十年我们熟悉的家吗?!”
他说着说着,另外一些志愿者也开始吟唱奇怪的自编歌谣,歌词大意和上述台词差不多,多了点赞颂老城主的句子,似乎在不满新城主的决策。
彻夜难眠猜想,他们大概是不知道帕达斯权利分裂,新城主并没有完全掌控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