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远不解:“嗯?”
“就这样吧,乔机长。判决下来前,你好好休息,别着急。”严岸阔收拾好文件和包,点头致意,“再见。”
“今天特别感谢您,”乔远为难道,“您真的不跟我们一起?”
严岸阔摇摇头,“不了,家里还有事。”
怕乔远难做,他打开自己的微信,向他展示堆积如山的新消息,说:“阿妹给我打好几个电话了。”
“行,那改天再请您吃饭。”
“乔机长再见。”
道别后,严岸阔才有工夫打开消息界面,看到严帆璇接二连三发来的微信,其中有3/4都是关于边迹,只有零星几条在问候他的出庭情况。
严岸阔板着脸,引用回复一句“很好”,却并没看出来他有多开心。
严帆璇的新消息很快又来:[哥你结束了?]严岸阔:[嗯。你好好上课。]严帆璇:[早下课啦!]严岸阔:[老师走了吗?]严帆璇:[边乘务长早走了,手里还提着东西呢,看着像是有约。]严岸阔:[知道了。]关掉手机,严岸阔才发现自己已经在电梯口站了十分钟,而那辆倒霉的林肯还没找到。他略显烦躁地在停车场里踱步,上车时觉得车载香薰闻起来不舒服,于是把它装进盒子里,打算改天扔掉。
边迹为了给乔远庆祝,特意带了雪花酥礼盒。
三个人约在机场附近航司旗下的一家酒店里,聂杭刚下飞机,还穿着机长的制服,迈着大长腿风尘仆仆地赶到,人还未落座,关心先给了乔远:“案子怎么说?”
由于当事人在选菜,边迹替乔远回答:“不知道,择期宣判,不过应该不用顶格赔。”
“太好了!”聂杭一边解开制服外套的扣子,一边举杯饮尽,“远哥,恭喜。”
乔远把菜单递给他,“谢谢。先点菜吧,刚叫了澳龙,你看想吃什么?”
“喔唷,阔气呀乔老板。”聂杭没跟他客气,要了只野生大黄鱼,“就这些吧,多了吃不下。”
桌子是较大的圆形转盘,三个人被一束装饰花挡住,只能坐直了才能看到对方。聂杭挺着上半身,问乔远:“庭上还好吗?”
乔远不遗余力地描述对方证据突袭如何惊险,严律师又是如何力挽狂澜,如何质证,如何让对方根本哑口无言。
既然提到严律师,聂杭就不得不问:“对了,今天他怎么没过来?”
“严律师说有别的事。”乔远说到这,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认错,“不过抱歉啊,你不让我提你,但他已经看到了。”
“什么?”边迹急得顾不上倒水,“那他……有说什么吗?”
“我瞧着,可能有点不高兴。”乔远如实转达,“大概是误会了什么,他以为你在躲。”
边迹沉默了,低头认真思考着。
“等会等会!”聂杭驻外太久,对桌上形势已经不懂了,举起右手,迅速叫停,“什么情况?”
乔远虽然能猜到,但总不好替当事人解释,便朝边迹抬抬下巴,“问他。”
边迹今天本来只想专心吃鱼,没想到突然话题就转到了自己这里。他只好放下筷子,三言两语概括了自己的情况。
“也没啥,就是前段时间聊了点感情的话题,突然觉得……”边迹想了个不太贴切的比喻,“我俩可能是两块合不上的拼图。”
聂杭不解:“什么意思?”
“职业,性格,爱情观,哪哪都合不上。”边迹说,“他是那种会往后想很多步的人,所以向我抛出了这个问题,然后问我,是否准备好……跟他共享社交圈、生活圈和灵魂。”
“但你们知道的,我没法考虑这些,”边迹苦笑道,“就我这工作和经历,也没条件考虑这些,到现在我也没有想通要怎么解决。”
聂杭不太理解:“还没在一起,他就想这么多啊?”
“我以前也觉得没必要。”边迹自我剖析很准,“我不太喜欢贷款焦虑还没发生的事,但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既然他是个风险规避者,我就不能不往深了想,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