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也同样赞赏这种堪比扶贫的教育低姿态,每年颁奖时都免不了大肆夸赞。
后者会露出谦逊笑容,然后再往慈善基金会里投入新的一大笔钱。
“最简单的法子是直接报警,让人把他带走,”系统说:“但他确实滴水不漏,所有犯罪的痕迹都干干净净。”
“……而且他把手术死亡率控制的比寻常医生还要低,从哪个角度看都无可指摘。”
柯丁沉默片刻,揉了揉眉头。
他第一次有点不习惯两个身份的碰撞。
怎么刚好就是他下周的带教老师。
医学生身份里,他只是个普通又青涩的实习生,什么都在起步阶段,对这样的大人物有天然的敬畏。
太割裂了,他不习惯。
“情况不对就提前结束学习回国,”系统察觉到他的不安:“这里是现实,没有什么任务是非做不可的,我们安全第一。”
“肖勤这样的人,在托德面前都只不过是酒局的点缀而已,你不用给自己太高的要求。”
“我明白。”柯丁深呼吸道:“先试试看。”
柯丁的周一自早晨五点三十集合开启。
十余个医学生跟在脚步稳健的教授身后,开启第一轮住院部巡房。
阿诺斯教授走路快到带着一阵风,提问时节奏明快,看片子时目光锐利到比机器还要精准。
任何细小的结节病变,病人的任何细微症状,在他的面前全都一览无余。
他说话声音并不大,但掷地有声,无人敢质疑哪怕一句。
本校的学生都有些畏惧这样的气势,在提问环节声音很小,还会故意躲在较偏僻的位置,怕被点名抽查。
柯丁一怔神就暴露在教授面前,后者目光凝聚在病历本上,询问为什么要给病人使用钙拮抗剂。
他一时间说不出口。
所有攻略对象都是抽离现实的。可是现在,他的顶头上司是活生生的杀人狂。
阿诺斯教授此刻才不赞成地抬眼,并不因为柯丁的肤色或年龄略作宽厚,而是又给了一个问题。
“那你知道覆膜支架的原理吗。”
柯丁快速说出准确答案,后者微微颔首,询问躲在后面的其他学生。
作为带教老师,阿诺斯教授已经足够完美。
他并不流露对任何学生的不悦或偏爱,任何论文数据都信手拈来,一路都在收获病人的由衷赞美和感激。
连护士看他的目光也带着痴迷和憧憬。
一上午快得像是开了十倍速,直到午休时间,系统才懵懵地开口。
“沃日,这人,像是走路自带圣光。”
柯丁毫无规律地搅着酸奶,同时在消化一上午剧烈吸收的知识和这个教授的双重身份。
“真的,操,这才是真的疯子。”系统深呼吸道:“他完全知道学识和能力能带来多大的魅力,而且擅长用这种魅力去征服他面前的所有人€€€€病人、学生,甚至是清洁工看到他也会停下来毕恭毕敬地问好。”
柯丁说:“我现在才明白自己真的很稚嫩。”
他的认知处理能力,还不够把这些冲突对立的情绪调整到符合自己认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