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音十二岁时,她的父母才终于在堕胎两次后生下了这个男婴,并且溺爱着长大。”
“作为姐姐,她从成年的第一个月起就在打工,大学、研究生乃至出国都是竭力靠助学金和奖学金来衔接完成。”
“但肖勤从小就是吸血鬼……”系统翻到后面,说话的音调有些颤动:“而且是基因性残虐的坏种。”
三四岁时,这个男童发现自己扇母亲耳光不会被惩罚,还会得到爷爷奶奶鼓励般的大笑。
五岁他剪掉了家里宠物的尾巴,并在肖音愤怒理论时再度被父母庇护,辩称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他得到了最好的教育资源,又通过后天的教育明白自己该怎样表演为彬彬有礼的精英形象,在那以后施恶时更是变本加厉,而且永远把证据打扫的非常干净。
家中亲戚被诈骗数十万元,母亲从银行取回的理财金条不翼而飞。
学校里不良少女醉后怀孕,小巷里的拾荒老人被悄然毒死。
他像是一个勤恳又充满求知欲的好学生,在不断熟悉着如何做出更好的伪装,以及更不会被追究惩罚的犯罪。
他以优异成绩,及父母从经济到情感的全力支持,追着姐姐一路到了美国。
然后继续自然又流畅地吸血,蜕变,犯罪,并享受抹除证据及伪装的每一个过程。
肖音二十岁以后,人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竭尽全力地赚钱或考试上,并不知道家里或明或暗的变故。
她对这个弟弟有说不上来的恐惧,对他年幼时的行径记得极其清楚,所以才极力留学出国,并绝不回去。
但父母数度哀求着怒骂着又或者以死相逼,叫她在国外保护照顾好这唯一的血亲。
她渴望爱,被胁迫着接纳肖勤。
哪怕这个弟弟已蜕变成斯文又害羞的样子,哪怕他的举止谈吐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粗鲁放肆,可肖音仍然对他有无法言说地抵触。
看到这里,柯丁的目光停顿了很久。
“大表哥如果真的很爱他的妻子,这些年一定很不好过。”
“可肖音的难产,真的是意外吗?”
系统还在翻找医院里的相关记录,有点头痛地说:“怎么说呢,柯宝,我能看出来,你想帮他。”
“每个人的灵魂,你可以理解为一串串的源代码,在不同的世界以不同的方式延展变化,铸出内核相似的不同新生。”
“每一个世界里的你,或者姜医生,以及任何人,都可能是权贵名流,也可能穷困潦倒。”
“你看到的这个自顾不暇的何教授,仅是亿万个分支之一。”
“所以……也可以不用共情,自扫门前雪也没什么好愧疚的。”
她加重声音,再次提醒道:“这里是现实,不是任务,如果你离何知晟太近,很有可能遇到同样等级的生命威胁。”
“肖勤是愉悦犯。”柯丁冷静道:“他享受人们惊慌恐惧的样子,做事情越戏剧化越好。”
“他下手的目标漫无目的,即便我躲得很远,下一个被害的也可能就是张茂茂。”
系统一时语塞。
“是的……很有可能。”她补充道:“根据快速演算的结果……他的施害对象不分国籍、民族、性别……”
“如果现在我离开了,接下来几周附近出个爆炸案之类的,就算在急诊科值夜班也别想睡觉。”
柯丁叹了口气,已经得出了结果。
“我们得帮帮这位大表哥。”
此刻,何知晟已经和警方快速交代完了案情,但后者耸耸肩表示很难追查那人的下落,警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