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出什么事了?师父!”
众目睽睽之下,这个言事必中的老先生竟然把袍子一撩,噗通一声跪在了黄雨鑫的面前。
“香童!见过香童!”
黄雨鑫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老头儿,一声都不吭。
几个随行的弟子哪见过这阵仗,跟着师父噼里啪啦跪了一串,师父行礼他们也跟着行礼,把韦家村的众人看得一愣一愣。
啥?什么是香童?不是说他这半年内就要死了,死了以后村里更会破财大凶吗?
怎么就跪上了,这是出大乱子了?
骤然寂静里,黄雨鑫把门一关,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老头行完礼以后顾不上其他,逃命似得往外走,拇指径直掐灭三根香什么都不肯再往下看了。
“大师!大师€€€€”
春婶连带一群亲戚都冲过去拦他。
“怎么到了浩子他们家您就不看了!那个外姓人怎么回事!您把话说明白啊!”
老头不住摇头,越走越快。
“车呢?!车到了没有!”
弟子疾声说:“车到村门口了。”
“赶紧走!走!”
春婶急了,一把扯住老头的长袍,不肯让他走。
“要死要活您也得给个说法!”
“给说法?!”老头厉声吼道:“他元魂已经死了!现在附身的是香童!说灾指祸一言即中,我再不走是等着死吗!”
春婶愣愣道:“他给妖怪附身了?!”
“你们这村子上上下下冤魂缠身,招来香童这样的大灾都是报应,且等着吧!”
老头反手一指,又尖又长的灰色指甲差点要戳中一个癞头男人的眼珠子。
“你,你们家杀孽最深!”
“你们赶紧搬家,三天内再不走,大祸上身!”
没等那癞子再说话,老头已经钻进面包车里,几个徒弟紧随其后,不顾众人的阻拦猛得一下关门上锁。
面包车疾驰而去,剩那癞头男人狠狠啐了一口。
“春婶,不是我说你,你找的什么玩意?”
“他这不就是进来东骂一句西骂一句,是不是你跟他串通好了,想骗咱们村里人的血汗钱?”
春婶本来就被那大师的反应震慑住了,一听有人质疑,直接冷笑着当众揭短。
“韦癞子,人家可是一句话都没说错,你那老婆怎么死的,你家溺死过几个女娃娃,还要我讲?!”
男的刚要骂,被她更快地怼了回去。
“谁不知道你叫韦莱子,是你爹五十多岁才生的宝贝儿子,光是你那一辈就家里四个姐姐,前两年病死一个,是不是?”
“你爹妈生不出儿子,你家里不也一样!头一个老婆生了两个姑娘,第二个你要抱出去丢了,人家不肯,那老婆后来是不是被你活活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