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昭容清楚知道这绝不是眼前帝王有意留情,她亲眼见过好几位姐姐的惨死,更不用说无数宫人的白骨。
可是明明是鞭子€€€€为什么会没有痛感?
是哪里出了问题?!
又一鞭子挟着风声扑过来,她发抖的犹如幼兽,仍是察觉不到疼痛。
鞭子从后颈掠过背脊,本该痛到她翻倒在地,不管不顾地流泪哀求,丢尽一个女子,甚至是作为一个人的全部尊严。
“啪!”
长鞭狠厉,从不同角度如暴雨般落下,击碎她的发钗,让满头青丝流泻而下。
她匍匐在地上不住地发抖,始终都一声不吭。
“还挺有骨气。”萧世铮仿佛被眼前场景挑衅到,冷笑一声怒意更甚,直接下了死手:“看你还嘴不嘴硬?!”
锦昭容如同破烂娃娃般匍匐在地上,已是看不清昏死过去,还是在极力抵抗。
一时间满殿的太监宫女都吓到流泪不止,围在锦昭容身边不住地磕头求情。
“求(陛下)放过昭容€€€€昭容已经承受不住,(昏死)过去了!”
“(陛下)息怒!求陛(下息)怒!”
更有人不顾性命地去求太医过来救命,也有人不管不顾地一路跑去求后宫嫔妃。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皇后和四妃都先后到齐,更有许多位份低微的宫嫔跪在殿外流泪求情。
“陛下若是要妹妹的命,直接把我一并(带走)吧€€€€”黄贵妃哀声道:“我无儿无女,皇上(不必)怜惜,索性一并打死我!”
“(臣妾)以为,锦昭容何罪之有!”也有性格刚烈的宫妃怒声道:“陛下患(有耳)疾,难道是锦昭容的错吗?!”
字字句句都是把萧世铮往更怒处逼,他已重重抽了眼前女子数百下,可后者一声不吭,也不知死活。
“好,好,好。”萧世铮连说三个好,此刻看着满殿嫔妃笑道:“你们一个个都为她求情喊冤,却无人在意朕!”
他突然想一把火烧了这满宫女眷,大不了从头立过,来年大选!
萧世铮刚骂了一声,董公公立刻磕头谢恩。
“谢(陛下)息怒留情!”他扭头接近嘶吼道:“还不把碍眼的锦昭容抬出去,别让她污了陛下的贵眼!”
登时一群小太监把寂静无声的锦昭容用软轿抬走,逃跑似的冲向了太医久候的侧殿。
没等萧世铮怒斥一声谁让你这个奴才做主了,妃嫔们心有灵犀地一拥而上,或说话或劝阻,堵着他的嘴不肯再让他发号施令。
侧殿里,柴朝虎已经备好人参汤灵芝粉等一概用来吊命的东西,就等着姜太医诊脉后开出方子。
姜太医皱着眉再三掐脉,心道情况不对,吩咐所有无关人员一并清退。
他看向柴朝虎,很轻地摇了摇头。
柴朝虎的脸登时煞白。
“已经救不活了?”
“不,”姜太医道:“她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柴朝虎立刻冲过来,得到上司许可后隔帘诊脉,满脸震惊:“怎么……怎么会这样?”
这外翻的破烂棉服,连头发丝都有刀削般的痕迹,可是€€€€可是锦昭容确实脉象平和,一切安好!
锦昭容悄悄睁开眼睛,见附近没有人,才在纱帘里缓缓坐起来。
她的随身侍女惊喜而哭,不顾礼数地扑过去用力抱住,呜呜呜道:“您可吓死奴婢了您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