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后,程君风直接把颜纯带回自己的住处,提前让佣人清理掉与沈希有关的一切痕迹。
他不打算在那个人身上多做停留,一个替代品,仅此而已。
虽然屏着这个念头,但之后几日上班的时候,程君风都会有意无意地留心身边,觉得那人会寻找机会同自己‘偶遇’。
很快下属传来清晰照片及文字汇报。
“9月21日,沈希及其父母去了崇明岛的胖婶农家乐,采摘草莓两小时,钓鱼一小时,未钓到鱼,烧柴火饭吃了晚餐。”
“9月25日,沈希及其父母坐飞机前往北京,未见外客,去了全聚德烤鸭总店,游玩四天后坐高铁抵达天津,去吃了狗不理包子,和海边大牌档。”
“10月7日,沈希陪父母前往浦东菜市场,与相关人士砍价数次。”
程君风面无表情地关上手机。
颜纯湿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垂眸说:“君风,感觉你这几天……并不开心。”
“怎么会。”程君风起身吻他,安抚道:“重新遇到你,已经是我这辈子最满足的事了。”
话音未落,手机又振动两下。
[建设银行:您尾号为0068的支卡已转账480,000元,余额:0元。]
“在看什么?”
“分手的时候,我给了他一张五十万的卡。”程君风说:“已经取光了。”
颜纯沉默片刻:“怎么会这样,难道装都不想装了吗?”
“君风,你懂我的性子,”颜纯伏在他的肩头,说:“我舍不得花你的一分钱。”
男人转过头,眼睛在看他,此刻竟觉得他与沈希有几分近似。
那个人每次收下自己的礼物,都会暗暗加班,然后买回相似的回礼。
每次在笑的时候,好像都活得轻松惬意,从未吃过苦头。
程君风一时无言,心里反问自己怎么会透过颜纯去寻找沈希。
但另一个人抽离的干净利落,前几日还是毫不知情的爱侣,现在已经变成了陌生人。
他觉得不甘。
“不管怎么说,”颜纯道:“他还是照顾你了三年,我很感激他。”
程君风回过神,轻抚他的脸。
“哪里有你细心体贴。”
“我们有空请他吃个饭吧,我上次也是仓促,都没有好好说一声谢谢。”
程君风不假思索地应了。
颜纯望着他笑,眼睛里并没有笑意。
一说见那个人,你瞬秒便答应下来,都没有犹豫过?
程君风,你这么想见他?
他们这次重逢,本该经历艰险阻挠,要共同面对家庭的不理解,以及这个中间人的激烈反对。
现在反而一切顺利到不可思议,以至于一点实感都没有。
颜纯并不觉得幸福。
相反,他的挑衅,暗中使绊,全都被轻描淡写的化解,此刻内心有一百个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