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宗的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意,人总要成长或是改变,曾经泰王相比起锦王,是出了名的不善权谋,如今,他已经可以不动声色的接招。
沈时钊说完此事后,梁君宗心头又多了一件事,这次他是真要离开了。
沈时钊和邹清许十分默契的把他放走,一句客套的话都没有留。
梁君宗一走,屋里再次沉默。
邹清许纠结着要不要给沈时钊解释,大脑慌乱运转间,沈时钊已经走到他身后,一手搭上了他的胳膊。
邹清许哆嗦了一下,下一秒,沈时钊直接将下巴磕在了邹清许颈间。
“我休息一会儿。”
温热的声音从脸旁传来,邹清许喉咙滑动了一下。他也闭上眼睛,轻声说:“直到今天,我才觉得我和梁君宗的心结彻底解开了。”
“嗯。”沈时钊的声音淡淡的,带一点疲惫的呢喃,邹清许不禁在心里感慨,沈时钊的情绪真是稳定,心胸真是宽广,怪他小人之心了。
没想到下一秒,沈时钊便开口说:“下次你们商量事情,我也想听。”
邹清许:“......”
第107章 谢止松(一)
沈时钊果然还是吃了点小醋。
邹清许笑眯眯地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没轻没重地调戏起来,“别吃醋,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沈时钊目光复杂地看着邹清许, 那目光又冷又热,像冻了千年的寒冰湖上烧着熊熊大火。
“你再摸,我可当你是邀请的意思。”
邹清许:“......”
邹清许眼神骤然一惊,脸上冒起一点红,他松开手, 无所适从地转过身,邹清许一背对着沈时钊, 咬牙切齿起来。
他这个样子会不会太怂了?
大丈夫面对这种情况,怎么能临阵脱逃?
于是邹清许转过身去,用双手捧起沈时钊的脸。
这下轮到沈时钊微微惊诧, 下一秒,邹清许凑上去亲了一口。
布满星星的夜晚,像有人朝天上扔了一把碎钻。
沈时钊和邹清许坐在窗边围炉煮梨汤,美名其曰要下火。
沈时钊往壶里添了两块冰糖, 邹清许翻开一张纸,出神地看着。
“纸上写着什么?”沈时钊朝对面望了一眼。
邹清许把那张纸递给沈时钊。
沈时钊扫了一眼,立刻抬头去看邹清许,邹清许微微笑看着他,挑了挑眉, 递了个眼神。沈时钊再次将目光聚焦到纸上, 认真看了起来。
纸上写着七位朝中官员的名字, 其中六位全被打了叉, 只有谢止松一人还在苟延残喘。
沈时钊抬起了头。
“前面六个已经不在朝中了,还剩一个谢止松。”邹清许的目光落在那张纸上, 轻飘飘的,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
呼啸的风声在窗外肆无忌惮地游荡,梨水散发出清淡的梨香。
“快了。”沈时钊抓住邹清许的手,同他的手一起放在暖炉旁,指尖的血流感受到热意,似乎汹涌地流动起来,不知为何,越接近大战来临前的前夜,邹清许越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