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谦也笑眯眯地说:“这幅画是无价的,何况,皇上最喜欢方先生的画。”
文谦抬头和谢止松对视一眼,眼眸里都泛起微弱的光,不约而同弯了弯唇角。
对文谦来说,谢止松是罩他的人,对谢止松来说,荣庆帝是罩他的人。
这幅画一级一级往上传,没丢规矩,也没毛病。
谢止松让下人给文谦添茶,问道:“这画你是怎么拿到的?费了不少心血吧。”
文谦谦卑地接过茶杯,“有人给我透露出消息,我三顾茅庐亲自找来方先生的大弟子帮忙辨认真伪,而后才从那名商人的儿子手中买到了画,确实花了不少心思和银两。”
谢止松被笼罩在光晕里,脸上落着薄薄一层泛黄的光线,他缓缓开口说:“你在侍郎这个位置坐了几年,接下来要么升尚书,要么入阁,我想应该不会太远。”
文谦立马站起来朝谢止松行礼,“有劳大人费心。”
谢止松摆摆手,文谦坐下来后又问起另一件事,“最近沈时钊转移木头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不知最后会不会影响我们?”
文谦作为谢止松的心腹,不可能不知道这是谢止松的杰作,但他同时心里无比清楚,这件事的幕后指使一定是谢止松,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依他对沈时钊的了解,这不像是沈时钊自己的主意。
在文谦眼里,沈时钊曾经作为谢党的核心人员,为谢止松做过不少事,但是又和谢止松不太一样,他安静的在谢党中穿梭,常常让人觉得冷漠和疏远,难以亲近。
文谦慢慢抬头看向谢止松,谢止松神情由松收紧,他看着前方,目光空落,说:“当然不会,这件事难道不是完全由沈时钊一人操办的吗?他如果想扯到别人需要证据,证据是什么,是一张嘴吗?”
话说到最后,谢止松转向文谦,眼里冒出一点狡黠的笑意,文谦闻言,立马笑了出来,不再吭声,布着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排小白牙。
他相信谢止松,这么多年,只要谢止松觉得没事,便掀不起什么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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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清许直愣愣站着,感性和理性同时在心里不断发酵,忽然,沈时钊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人确实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但是我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坏人。”
邹清许再次愣住了:“什么意思?”
沈时钊不慌不忙地说:“大不了同归于尽,我舍得自己这条命,谢止松舍得吗?”
“......”邹清许狠狠瞪了沈时钊一眼,同时变得十分老实,欲言又止。
不久后,沈时钊再次去了谢府。
沈时钊让下人传话时,曾经的家奴看见他百感交集,几个丫头在院子里窃窃私语。
“他们真的成了敌人了吗?沈大人胆子怎么这么大!”
“老爷还会见他吗?”
“不会了吧,这次他完蛋了。”
“你说这是何苦呢?”
不一会儿,家奴很快传话回来,瞟了一眼沈时钊便低下脑袋说:“谢大人不见,请回吧。”
这个回答倒是在沈时钊意料之中,他不恼不怒地说:“麻烦再去通报一声,你告诉谢大人,我不是来为自己求情,我是来为所有人求情的。”
第102章 反转(一)
沈时钊被请进了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