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怀中的女子泪眼婆娑,一时说不出话来,只会哽咽,姣好的面容上挂着泪滴,谁看了都得说一句我见犹怜。

怪不得泰王被迷得神魂颠倒。

邹清许移开视线,望向远处鳞次栉比的房屋,虽说这次抓了现行,但如果把接头人找到,才算板上钉钉。

凑巧的是,家仆们几乎没费功夫,把人抓住了,证据确凿,青灵原本守口如瓶,哭哭啼啼想要蒙混过关,随便编一个自己贪玩的理由,但抓住的接头人没骨气,一口气把所有事情都抖了出来,青灵眼看自己的卧底身份暴露,狡辩不得,只好认栽。

青灵长跪在地上不起,只求泰王念在往日恩情,放她一马,她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哪怕在王府当个下人,天天干粗活和脏活,她心甘情愿。

泰王心如刀割,脸色又白又暗,整个人像被抽了魂魄,他让人先把青灵关了起来,自己回房冷静。

众人散去,泰王不发话,他们都当此事没有发生。

邹清许从来没有见过这副模样的泰王,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他庆幸自己听了沈时钊的建议,让泰王当场亲自揭开了青灵的面目。

饶是如此,泰王看上去十分于心不忍,大有想放过青灵的趋势。

或许真如沈时钊所说,人们对爱人总是宽容的。

邹清许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证据,青灵一定会颠倒黑白,泰王大概率也会相信他心爱的姑娘。

邹清许心里不安生,生怕泰王是个恋爱脑,等他再次去了王府后,第一件事便是打探青灵的下落。

邹清许望着青灵被关的小房子,外面似乎没有人把守,他偷偷问家仆:“青灵呢?”

家仆轻声说:“没了。”

邹清许大吃一惊,他以为泰王已经把青灵放了,没想到这家伙不要江山要美人,是冤种也是情种。

但很快,家仆说:“她背叛王府,当天晚上就被王爷处死了,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死的,让众人引以为戒。”

“死了吗?”

邹清许呆呆地问。

不知为什么,邹清许一直希望泰王能正视青灵犯下的错误,给她惩罚或者将她逐出王府,却没想到泰王直接杀了她。

毕竟是同床共枕多日的人,也是曾经放在心尖上宠的人,他以为泰王下不了手,以为泰王会动容,没想到泰王做事如此干脆利落。

邹清许一上午心不在焉。

当他走出王府的时候,遇到任循也往外走,北风呼啸,任循已经披上了披风,在大门处等轿子。

邹清许资历不够,只能冒着大风走回家。

邹清许朝任循行了个礼,他面上带着淡淡的愁色,任循一如既往的严肃,眉间也有若隐若无的郁色。

他们之间什么都不用说,只需一个眼神交换便懂了所有。

智者的心意往往很容易相通。

幽幽的愁绪萦绕在两人心间,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这股愁绪是哪里来的。

一连几日都是阴天,邹清许在小小的房子里望着外面晦暗的天色,屋里光线稀疏,灰蒙蒙的一片,哪怕是白天,也像傍晚。

邹清许没事时在家里坐着,也不知在等什么,仿佛是在等某个人,快要天黑的时候,沈时钊来了。

阴天光线昏暗,到傍晚时更是稀薄,邹清许示意沈时钊坐在他似乎早已为他留好的位置,为他沏了一杯茶。

屋里冷冷清清,沈时钊来了后反而有些热气,窗边沾上灰蒙的雾气,沈时钊问邹清许:“他都已经下令将青灵处死了,你为什么不高兴?”

邹清许没骨头似的往椅背上靠了靠,仿佛身上虚弱无力,他说:“是啊,我为什么不高兴,青灵不止一次往外传送了泰王府的消息,包括泰王私下里见了哪些人,准备见哪些人,甚至包括泰王平日的行踪、习性,还有泰王身边人的软肋,她做的事情的确容易让泰王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在争斗中落人把柄,她走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