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邹清许的立场坚定,虽说沈时钊处在高位,他在低位,沈时钊不至于巴结他,但他不能犯错误。

长煜离开后,邹清许回到一个人居住的屋子里,落寞的心情再次涌上来,空气中甚至能嗅到一丝荒唐的气味。

沈时钊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还是真的关心他?

沈时钊这家伙有什么企图?不止救了他,还送他补品。

朝堂上,刀光剑影,招招致命,别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这一晚,邹清许很晚才入睡。

生活恢复正常以后,邹清许立马去了泰王府。

泰王倍感意外,他希望邹清许能多休息几日,没想到他火急火燎地跑来了。

邹清许伸伸胳膊和腿,给泰王展示他身上没重伤,他现在活蹦乱跳,一点事儿没有。

泰王勉强相信他没事,让他坐下来说话。

邹清许今日前来,的确想尽快嘱咐泰王某事,他这几日在家里睡不好觉时便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他直入主题:“我今天来找王爷,是想让王爷多关注一下任循。”

泰王略一思索:“新上任的吏部侍郎?”

邹清许:“对,此官心志纯良,日后说不定可以委以重任。”

自从陆嘉倒台后,陆嘉掌管的吏部一度混乱不堪,后来荣庆帝换了一波血,依旧让陆党的老臣稳住这个大本营,刘琮担任了尚书,任循则顶替了其中一个侍郎。

泰王眉头微皱,有些为难:“听闻吏部近来混乱,吏部尚书刘琮对谢止松马首是瞻,吏部侍郎任循也由谢止松引荐入阁,陆党是真要成一盘散沙了。此外,谢止松和任循二人曾是同乡,不知道任循以后会不会从陆党里跳出来,加入谢党的阵营。”

邹清许在一旁听着,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戏,他知道泰王担心什么,任循若以后和谢止松沆瀣一气,拉拢他没什么用。

“刘琮曾经有过不少政绩,他处理了几个贪案,均定了赋税,体现了过人的审时度势的能力,但他总是等事情明朗或快要尘埃落定时才入场,他看时势看得很准,从不轻易得罪人,做事滴水不漏,每次放手施为都不损害自身和背后之人的利益,然而他办事小心稳妥,其实不过趋炎附势。”

邹清许很直接,刘琮这个人不行,面对谢止松他主动求和认输,只想着苟,也不敢承担任何责任。

邹清许接着说:“但任循不同,任循兢兢业业,对所有人都恭恭敬敬,他看上去人畜无害,也没有野心,但和他接触过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他曾经的上司在任时年老,基本放手让他大胆历练,他促成的农田水利法让很多没有余钱的乡野能够兴修水利,弥补了地方没有余钱做实事的不足,他曾经还顶着各方施压,将一名肆意妄为、后台强硬的皇室勋贵绳之以法,做了很多人不敢做的事。他不显露任何锋芒,手段却很强硬。”

虽然都是苟,此苟非彼苟。

泰王认真听着,微微点头。任循看似不起眼,但做了很多实事。他问邹清许:“你既然这么说,心里应该有下一步的计划了,我现在可以做什么?”

邹清许:“听说任循最近在为一个叫周坤的官员周旋,如果王爷肯帮忙,应该是一个大人情。”

泰王点头表示知晓:“我知道了。”

邹清许:“有一点需要注意,任循做这件事是在暗中进行,毕竟周坤得罪的人是谢止松,希望王爷也不要声张。”

泰王:“放心。”

过了几日,泰王便给邹清许送来好消息,周坤的事有了着落,经过斡旋,周坤被降职处理,他虽然被调离了盛平,但他被调离的地方离盛平很近,在当地为官还可以深入一线,也贴合周坤的政治理想。

朝堂乌烟瘴气,不适合他这种人,不如曲线救国,先在地方做官,为当地百姓造福,这样既保全了他,也让他可以继续发光发热,日后如果朝中变天,环盛平的地方还比较容易再调回来。

谢止松睚眦必报,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反而让邹清许有些意外,他问泰王:“怎么这么快就办妥了?”

泰王:“可能因为周坤在朝中的声望不错,总之把他调离,让他不出现在谢止松眼皮子底下,谢止松应该不会深究。”

邹清许松一口气:“只是得暂时委屈周坤了,不过让他先在外面历练历练也好,当地百姓有福了。”

泰王今天听邹清许说话,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他问:“周坤以后还要回来吗?”

邹清许目光清亮:“这种人才,最后肯定要留在朝中,但前提是,要先除完朝中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