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清许脑子一瞬间被美食填满,反应有些滞后,他问:“什么意思?”
沈时钊不想和他绕弯子,看上去已经有点不耐烦:“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反常吗?”
邹清许本来应该和陆党和谢党是死仇,但他现在左右横跳,的确不合常理。
邹清许:“我只是想在官场里明哲保身,毕竟稍有不慎,就被人背叛、出卖、小命呜呼了。”
沈时钊拿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邹清许忙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沈大人别往心里去,我自罚一杯。”
邹清许不太能喝酒,一口酒下去,他胃里已经热了,火辣辣的,脸上也泛起红晕,他说:“梁大人马上走马上任,他所做之事不针对任何党派,对事不对人,以后还需要沈大人多关照,少打压打压我们清流。”
一杯酒下去,沈时钊才觉得邹清许说出了心里话。
邹清许今天之所来和他吃饭,是为了梁文正。
两人虽然表面和气,但沈时钊毕竟不是像贺朝一般可以全盘托出畅所欲言的挚友,一顿饭很快吃完后,沈时钊去结账,被人告知账已经结过了。
沈时钊去看邹清许。
邹清许忙摇头:“我当然是非常想请沈大人吃一顿饭的,可是我穷得叮当响。说实话,我只有在积蓄方面最像清流。”
“二位的账是被刑部的孙大人结的。”算账的先生说。
算账的先生刚说完,一位肥头大耳的矮胖男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似乎等待了许久,他笑嘻嘻迎面走来,低声和沈时钊说:“沈大人,借一步说话。”
二人走到角落,孙大人立刻皱了眉头:“沈大人,犬子的事还需要你高抬贵手。”
邹清许站在一旁假装活动筋骨,他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努力倾听二者的谈话,沈时钊表情淡淡的,正经严肃,没什么情绪,和上朝时一个样。
沈时钊安抚孙大人:“我会留意,慢走。”
孙大人意识到沈时钊不想在这里多待,忙把沈时钊送出门去,关心备至,穿越吃饭的人群后,邹清许和沈时钊出了酒楼,邹清许问沈时钊:“刑部的孙大人?”
沈时钊神色凛然严肃:“他儿子强抢民女,被人告发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上赶着巴结你,指望你放他一马呢。”邹清许说完,嘴快地问:“不知沈大人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沈时钊一言不发,深深看了邹清许一眼,邹清许被他的一眼惊出一身汗,到了该分道扬镳的时候,他讪讪地说:“你的私事,你随意。”
沈时钊安静如鼠。
随后他转身,消失在酒楼门口的人流中。
第29章 噩耗
自从梁文正上任以后, 邹清许的心一直悬在半空,生怕出什么大事。
果然梁文正走马上任没几天,就惹得荣庆帝龙颜不悦。
荣庆帝想要去南巡, 梁文正多次上奏阻止,声称去南巡会消耗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劳民伤财,得不偿失。
梁文正表达的很委婉,但他其实是这么想的, 你荣庆帝想要出门游玩,带一大家子人纵情山水, 但百姓却要各种配合,还要为你出行的经费买单,不划算, 太不划算,他坚决反对。
但荣庆帝却认为他南巡几天简直太正常了,梁文正非要惹事和他对着干,不仅不给他面子, 也不从他的实际需求出发,为天子考虑,且不说谢止松,连陆嘉都没说什么,梁文正先咋咋呼呼。
他忽然有点后悔重新启用梁文正。
梁文正一回来就搞事, 风风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