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方天意指了指他的嘴边,“你上火了吗?嘴巴怎么烂了一块?”

方臻一愣,他起床没照镜子。

指尖稍微一碰,果然一阵刺痛,他返身回套房的洗手间,看见自己嘴角确实有一块地方破了皮,他也没多想,以为昨天喝酒喝的。

洗脸时,方臻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有一瞬间很陌生。

诚然他还是叫“方臻”,也长着之前一模一样的脸,但这很像一个平行世界,他还是他,生活却完全不同,经历也在改变。

方臻不觉得自己畏惧改变,相反,他很少怕生活给他的任何挑战。

打不过人就使劲练习,做不会题就通宵,工作推进不了就加班加点。

但在面对他和许风酿关系的转变时,他竟然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不习惯,不适应,不想改变。

很微妙。

方臻想,他是不是该和许风酿认真聊一聊?

可如果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也太尴尬了。

尴尬就尴尬,他不是正好想和许风酿拉开距离吗?

那以后走剧情怎么办?

方臻的表情变幻莫测,短短几分钟变了十几种样子,在方臻做好决定,准备从卫生间出去时,转身差点吓得跳起来。

他捂住心口,“你有病啊!走路不出声!”

“我看你想事情想得太入神,表情又那么精彩,”许风酿好整以暇地靠着门框,“没好意思叫醒你。”

许风酿的视线落在了方臻嘴角的伤口上。

随后,他移开视线,转身走开,“出来吃饭了。”

方臻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连忙跟上,“你不是留了纸条?留纸条的另一层意思不是不回来吃了吗?”

许风酿坐下,桌子上已经摆了很丰盛的餐食,他不紧不慢地把餐具整理好,摆放到方臻一侧,“你从哪悟出来的另一层意思?”

方臻还挺自信,“我自己。”

许风酿抬眸看他一眼,嗤笑一声。

在方臻不高兴前,许风酿道:“我早晨有事出去处理,当时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才留的纸条。”

他没说什么事情。

也没说许溪许渊接下来一年的零花钱,都被他使了点小手段扣下,那两个孩子今天早晨哭得有多惨。

方臻左顾右盼,这才想起来,“方天意呢?”

“你弟弟不想和我们一起吃饭,出去找同学了。”

方臻心中握拳,好机会。

他心怀鬼胎,肢体语言瞬间开始狗狗祟祟,拿起筷子扒拉了几下菜,清咳一声:“那什么,我有事想和你……”

“对了,”许风酿也开口,“你不仅酒量差,酒品也那么差吗?”

“啊?”

许风酿随手给他夹了一块肉,“你昨天耍酒疯,踹了我六脚,拳头锤了我十三下,把被子从床上蹬下去五六次,无数次想拽着我和你一起打一套醉拳,并且试图把我拉拳馆中比试,我想知道,你是酒品不好,还是十分恨我?”

方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