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没体会被密不透风的管教着的感觉。

许风酿笑了笑,“是一些我给自己布置的课外延展作业。”

听他这么说,宗依彤的脸色明显和缓。

照以前,许风酿早就和她吵起来了。

但最近母子的关系没那么紧绷了,她这个儿子彷佛开了窍,逐渐变得会说话。

她自然也不知道,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已经不再是她真正的儿子,而是另一个比原本的许风酿更圆滑、懂得蛰伏的掌权人。

“你用功是对的,不能丢了我们许家的脸,不过你是许家少爷,自然也不用像普通老百姓一样拼命读书,也多注意注意身体。”

许风酿道:“我会注意的。”

宗依彤话是这么说,但到底没提让他下楼继续陪孩子,许风酿成功糊弄过去。

在酒店套房安顿下来后,许风酿站在酒店落地窗前,入眼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丝丝缕缕的风吹动树梢,树影摇曳着日光。

忽然,许风酿的视线一顿,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然怎么毫无联系的某个人,为什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还大大咧咧在酒店楼下睡着了呢?

许风酿只犹豫了一秒,就拿上外套下楼。

*

小孩子的聚会实在太无聊,而且总喜欢说一些他们自己才懂的话题。

方臻听了没多长时间,屁股就有点坐不住,好在这些小孩也喜欢漫山遍野的跑,他自告奋勇帮忙守着他们的午餐,竟然在他们的午餐布上睡了过去。

等入睡的前一秒,方臻感受到熟悉的感觉,就知道要糟。

梦中的世界漂浮缠绵,方臻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血糖升高。

他呼吸急促,胸膛起伏的弧度渐渐变大,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么落到了他的脸上,轻轻抚摸着他。

……是树叶吗?

不对,树叶不会动。

是毛毛虫吗?

毛毛虫是温热的吗?

不过他确实很痒,很想躲。

“毛毛虫”得寸进尺,触感从脸颊慢慢延伸到唇边,冰凉中带点热气的躯壳戳弄他的唇肉,随后扒住,在他的嘴唇上来回扫动。

“毛毛虫”移动的速度过快,上一秒还在他的唇瓣,下一秒跑向了他的眼睫毛。

€€€€比起毛毛虫,这更像谁的手指。

“眼皮都颤成这样了,”许风酿一顿,“你还要装睡吗?”

方臻猛地睁开眼。

许风酿的手指还施施然放在他的眼皮上,在他睁眼的瞬间,许风酿的上半身倾斜,靠近了方臻,手掌展开上移,在方臻的耳侧撑住。

如果方臻靠着的不是野餐布而是墙,这是一个很标准的壁咚。

微风吹动树叶,嫩绿的叶子€€€€€€€€,发出小声的拍打,被林荫打碎的阳光穿梭出一道极其醒目的丁达尔效应,正好打在两人身上。

光掠过许风酿的眉眼、轻飘飘落在方臻被摁压过的唇角,淡淡的水红色,透着几分懵懂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