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霜严宗的主体建筑外,还有几个护派的大阵, 能确保宗门平安无虞。
不过, 随着后世的发展、弟子的增多, 霜严宗的建筑也超过了原本灵源君设定的范围。
尤其是邬有期他们此刻所在的外门客舍, 这都是近几年兴建的,里面还有不少附近前来拜师修行的弟子。
几个外门弟子带他们出来后, 也顾不上亲自接引, 只在混乱中指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道路:
“您二位往那边走,到地宫暂避, 会有弟子在那边照拂的!”
匆匆吩咐完后, 他们又忙跑到下一间去敲门, 将里面的人叫出来,说出一番大差不差的说辞。
邬有期搂着人往前挪动了几步,正好被人群挤在一处连廊边,头顶中空、没了屋檐遮挡。
师徒俩很默契, 都一齐抬头往外看:
只见天空灰雾朦胧,伴随着脚底的震动, 隐约能看见无数飞鸟盘旋着逃离山中。
高处的几座雪峰都被云雾笼罩,远远只能瞧见山峰上覆盖的厚重雪被, 在缓缓地向下流淌。
邬有期挑挑眉,在犹豫€€€€
是跟着大家躲入霜严宗外门的地宫里,还是趁乱脱身,直接带着师尊离开,径直去北海上找玄冰。
卿乙则是看了眼远处的高山,断定这场雪崩,若非临时地动,就必然是人为:
雪山天变,往往伴随着呼啸寒风和骤降急雪。
可是远远看着山巅景象,却是一派晴日景象,好好的积雪骤崩,只可能是出现了异动。
料想印初晴被羁押在霜严宗多年,北族商船的货物又沉在了北海,只怕多半是那位姑娘要借机离开。
世家大族的旧事,总是难以理会的。
卿乙其实不太想邬有期掺和进去,而且他们目前乔装改扮,应付修为境界不高的人还好说。
若是真碰上了一两个眼睛毒的,看出来邬有期的真实身份,那岂不是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所以他抓了抓邬有期的袖子,小声道:“哥哥我怕黑,不要去地下。”
邬有期本来就在犹豫,听他这么说,又睨他一眼觉着好笑€€€€怕黑?他可没瞧出来。
刚才不还举着烛台,大胆妄为地闯进人家的地宫和墓室么?
见邬有期笑着没应,卿乙又抿抿嘴补充一句,“哥哥不是说要带我去看海,海呢?”
他都这般讲了,邬有期哪里还会再停留。
落下两道影子,装作是二人在混乱中失散,之后霜严宗的人就会发现他们的“遗骸”。
然后便掩去身形,径直到了北海上。
除了沉船那件事,极东冰线附近的几个码头上聚满了各式各样被迫停航的船只。
本来熙熙攘攘的码头,现在也变得很冷清€€€€几家酒楼大门紧闭,客栈也干脆落了锁。
朝廷的驿馆虽然还挂着灯笼、拴着驿马,但门口落着厚厚的积灰,想必是很多日无人登门。
邬有期不想于人界停留再编造新的身份,只能又取出那艘纸舟,远远停在了云层之上。
这地方偏远,来往的修士并不多,被发现的可能性较小,也不用行船挪动,倒也不怕师尊再晕船。
结果两人刚到纸舟内坐定,霜严宗的方向就猛然爆发出一阵冲天的火光,火光之中,还有清啸鸟鸣。
邬有期皱了皱眉,想到了西佛界传说里的不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