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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施显宗被带至堂上,不仅不肯跪下,反而对着堂上的县令破口大骂道:“呸,狗官,我施显宗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会跪你这装模作样的狗官!”

跪在堂上的其他私盐贩子和外头看热闹的百姓被他这一出,直接给惊呆了。

这哪儿来的二愣子,还嫌弃死得不够快不是,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

“大胆!”

果然,施显宗的话音一出,两旁拿着堂威的吏官们,个个怒视着他,将手中的堂威一扫,打他的脊梁骨和膝盖,要迫使他下跪。

施显宗挨了几板子,痛得他面容扭曲,但他紧记着宋惊蛰教他的话,一定要特别有骨气,要坚信自己没有错,全身扭曲也不下跪,趴在地上忍受着身上的板子。

忍着心里的胆小和害怕,一边挨打,一边大笑:“打吧,打吧,打死我,你也是个狗官,你以为杀几个私盐贩子,你就是大公无私,清正廉明的好官了,还不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庸官。”

“堂上不敬,打死勿论。”施显宗越说得厉害,落在他身上的板子打得越狠,常年在公堂充当堂威的皂吏可不管施显宗有什麽冤情,就沖他对父母大人不敬这一条,死了也活该。

董学明起初在上面冷眼瞧着,以为这个私盐贩子要跟他耍什麽滑头,但看这个私盐贩子浑身被打得皮开肉绽都不下跪认错,一个劲地骂他,来了兴趣,挥开两旁皂吏,向他问道:“犯人施显宗,你为何如此污蔑本官?”

“污蔑?我哪有污蔑你?”施显宗这会儿已经被打得口鼻流血,不用说,定然伤及了肺腑,他咳着血,字字句句泣血道,“你一个高坐明堂,享着荣华富贵的县令,哪能明白我们做老百姓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