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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接活儿的时候,迟海东就跟衙门的人说,他们不需要监工,城墙出了问题由他们全权负责,希望衙门能将宋惊蛰这份监工的钱折在伙食里,让弟兄们吃好喝好。

衙门没同意,硬塞了宋惊蛰进来,迟都头就觉得衙门这是对他们厢军有意见,不信任他们,因此对宋惊蛰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宋惊蛰吃着菜,明白过来了,他这是招了无妄之灾。

“今日要是没有宋兄弟,迟某真是不知该怎麽面对下面弟兄了。”迟海东说完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一个劲地跟宋惊蛰赔不是:“当然,宋兄弟放心,迟某也不是那种小气之人,这次还有先前的事儿,迟某都记得,宋兄弟有什麽要求尽管提,就当是迟某跟宋兄弟赔礼道歉了。”

宋惊蛰举着杯子,不动声色道:“误会一场,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至于今日的事都是为衙门做事,你们做不好,我这个监工也要担责,有这顿饭就够了,迟都头莫要感谢了。”

迟海东试探了宋惊蛰几次,见宋惊蛰是真的什麽都不要,不由得佩服起宋惊蛰来,换作是他,谁这麽对他不客气,还叫他捏到了对方的把柄,怎麽都得奚落两句,而宋惊蛰就这麽风淡风清地揭过了,可见人品。

起了结交的心思:“宋兄弟现在是在为衙门做事?”

“不是,我就是个普通农户,机缘巧合才来县里帮着监工的。”宋惊蛰摇头,把遇见杨万峰的事说了说。

迟海东听宋惊蛰这麽一说,面色又红又臊。人好不容易有个挣钱的活计,他还想给人家弄掉,还因为这个迁怒于人,要敲人家闷棍。

他怎麽就这麽不是个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