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娘喜欢,就由娘去吧。”宋惊蛰看着还挺好玩的,他们家习惯了有好东西都要藏起来,首次见到这种往外炫耀的,颇觉得新鲜。
冯金玉赞赏地看了眼宋惊蛰,觉得这个哥婿还真是没有相错,一点都不带嫌弃她这个丈母娘的,对着林立夏问得更大声了:“立夏,你怎麽一点都没黑,看着好像还胖了。”
“是吗?”林立夏捏了捏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还真的有点白了,看了眼宋惊蛰:“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怎麽下地,惊蛰哥还老给我沖红糖鸡蛋吃的原因吧。”
“不下地,还天天吃红糖鸡蛋,哎哟,你这可真是掉福窝窝里头了。”冯金玉只听自己想听的,说完又对宋惊蛰嗔怪道,“你这也太宠着立夏了,哪有不让夫郎干活,还给夫郎吃这麽好的。”
该说不说,冯金玉这一通炫耀下来,原本都等着看宋惊蛰和林立夏笑话的稻香村人,听到这些,羡慕得眼睛都要红了。
有那不相信的,探出头来看真假,见到林立夏那比出嫁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的气色,一看就是没受过累的模样,这才不情不愿地承认道:“还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叫林立夏找了户好人家。”
由于宋惊蛰他们回门,林敬山和两个哥婿也没继续在地里待着,干完了手头上的活,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怎麽这个时节回来,地里活都忙完了?”洗完手,坐在堂屋里,林敬山就问开了。
宋惊蛰跟随鹤生和施青山两位林家哥婿相互打过招呼后,回他:“都忙完了,爹,我有事跟你说。”
林敬山问:“啥事啊。”
“今天我跟立夏去镇上卖豆子,镇上都传开了,夏收过后就要征徭役。”就是因为这事,宋惊蛰和林立夏才在镇上多耽误了一会儿,把这事问了个清楚,这才来的林家,“还是跟往年一样,一户征一丁,可以用银子顶。”
林敬山原本还没当回事,听到徭役两个字手抖了抖,随鹤生很有眼色地道:“爹,今年让我去吧。”
先前家里没钱,又顾及着榆哥儿,往年的徭役都是林敬山去的,现在林敬山年纪大了,随鹤生觉得是时候站出来了。
“再说吧。”林敬山有些犹豫,他服了这麽多年徭役,还能不明白这徭役有多磨人,与其让好好的哥婿去受折磨,还不如让他这把老骨头继续顶上呢。
“不过今年不去修桥铺路了。”宋惊蛰在镇上找了不少人询问,又去看了公告,什麽都知道得很清楚,“就在村子附近挖水渠,不用离家太远,应该没有往年那麽折磨人。”
“这还行。”林敬山听了点了点头,徭役之所以磨人,除了不停地干活外,就是没个休息的地方,吃饭也没时间去煮。
这吃不饱,睡不好,还要干重活谁受得了。要是在家附近,能回家吃饭睡觉,不过就是累点,比起往年来,确实要好上很多。
宋惊蛰说完也很有眼色:“爹要是有什麽难处,也可以尽管跟我说。”就算不能代林敬山去服役,帮着出出钱也好。
“好好好。”两位哥婿争相要帮他这个老丈人,喜得林敬山一个劲地夸他俩好。
唯独嘴慢了一拍的施青山有些尴尬,他朝宋惊蛰和随鹤生这两位争表现的哥婿瞪了一眼,用嘴型无声地说:“你们俩也不带带我。”
宋惊蛰朝他笑了笑,随鹤生朝他耸肩。
竈房里,从林立夏嘴里得知,林立夏在宋家过得真的很好,宋家还分了家的消息的冯金玉,一脸的喜不自胜:“既然这样,你肚子也争争气,早点给惊蛰生个娃,也好让你公公婆婆快点享天伦之乐。”
一句话说得林立夏双脸爆红,都不敢跟冯金玉坦白,他俩到现在都还没圆房呢。
林家气氛好,吃了饭,宋惊蛰又多留了一会儿,陪林家人聊了聊天,等太阳没那麽热了,这才拿着冯金玉给的一些腊肉鸡蛋和林立夏往回赶。
路上林立夏原本还想跟宋惊蛰说些话,转过头见宋惊蛰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惊蛰哥,怎麽了?”
“没怎麽,我就是在想,今年徭役为什麽要挖水渠。”宋惊蛰回神,把自己的疑惑给林立夏说了说。
林立夏想了想:“或许新来的县太爷想让我们这些百姓灌溉容易点。”
“可各村不是修着有堰塘吗,再说我们这儿也不缺水,再挖水渠不是多此一举。”宋惊蛰摇摇头,还是觉得不对劲。
他们这儿多雨,种高粱豆子都不用特意去挑水灌溉,要是挖水渠能有助于他们灌溉庄稼,为什麽先前的那些县令不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