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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银杏点头:“嗯嗯。”

“不是哦。”宋白露纠正她道,“你舅舅说的林舅舅是个特别温柔贤惠,笑起来很好看,是个很会说话的人,跟大厉害不一样。”

施银杏不听:“杏儿,喜欢大厉害。”

宋白露点了点她额头:“你喜欢也没用,你舅舅又不喜欢。”

说着,宋白露都快对她未来的弟夫郎好奇死了,得长啥样,性格多好,才能让她弟弟给夸成这样。

第18章 第 18 章

“这匹红布瞧着不错,用来做囍被肯定好看。”桃源村,郑月娥正在村口的纺织坊里喜滋滋地挑着布。

儿子要成亲了,娶的儿夫郎又是她满意的,重要的是,这次儿子定亲让公婆花了六两银子,可算是出了口她当年进门时公婆一文钱都没有给过她的恶气。

她心里高兴,就想着给小两口多置办些东西。

坊里有人见不得她这般得意,酸言酸语道:“不就是娶个儿夫郎嘛,看把你给招摇的,一下子準备这麽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儿子有什麽毛病娶不上夫郎,才这麽大费周章的。”

郑月娥看过去,见是邻村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夫郎,压下心里的不快,面上笑道:“那可不,我那儿夫郎又温顺又贤惠,可不跟外头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夫郎,一天到晚就知道说别人家的閑话,一张嘴一副尖酸刻薄样。”

“你!”那寡夫郎被郑月娥这一手指桑骂槐给气得不轻,当下活都不想干了,就想站起来跟郑月娥吵一架。

“干活要紧。”坐在他身旁的同村哥儿及时拉住他,劝回了他的理智。

可坊里干活的人形形色色,看不惯郑月娥的又何止他一个。何况宋家这次给宋惊蛰定亲,出了这麽高的聘礼,让好些后悔没把自家哥儿说给宋惊蛰的,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这会儿再听到郑月娥对那林立夏吹捧得紧,又有人不乐意了:“不过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哥儿,还给吹成宝了。”

“你说谁老了。”这话郑月娥就不乐意听了,且不说立夏马上就是她儿夫郎,就说立夏还比她家惊蛰小上一岁呢,说立夏老,不就是说她家惊蛰老吗。

“就说你儿夫郎怎麽了。”角落里有个从稻香村嫁进来的哥儿,早听不惯宋家人如此吹捧林立夏了,“那林立夏在我们村可是出了名的泼皮户,一张嘴香的都能说成臭的,也就你们这些被蒙在鼓里的,拿他当个宝。”

“你说谁泼皮户,我看你才是泼皮户。”接触过林立夏两次,两次感觉都很好的郑月娥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话,“诋毁人的话张口就来,我们立夏才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我诋毁,你去稻香村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林立夏的名声。”何柳极不服气道,“要真像你说的那般好,你说他为什麽到这个年纪还没有嫁出去。”

林家哥儿固然都有生不出儿子的毛病,但也总会有些不看重子嗣看中哥儿人品的人家来相。这林立夏都十九了,别说定亲了,连个上门说亲的都没有,宋家真就一点都不曾怀疑吗。

郑月娥被他信誓旦旦的话堵得无言,心里正有些犯嘀咕的时候,从施家村回来的宋惊蛰见着立在纺织坊门口的她,唤了一声:“娘。”

“哎呀,惊蛰,快进来。”见着宋惊蛰,郑月娥忙把他招呼进坊,“快来帮娘选选料子。”

纺织坊里虽说都是些妇人夫郎,但这会儿中门大开,坊里也有搬运货物的汉子,宋惊蛰便没避讳地走了进去。

“你说这被面是选正红好还是深红好。”郑月娥拉着宋惊蛰依旧热情地问。虽说对林立夏起了一点疑心,但这婚都定了,断没有临了悔婚的。且这些都是别人的一面之词,万一人家故意这样说的,以此来破坏惊蛰和立夏的姻缘,她这不是如了别人的意。在没搞清楚情况前,她才不会自乱阵脚。

“立夏说要选素一些的。”宋惊蛰把他回程时在路上遇见林立夏的事说了说,不动声色地将手中提着的鸡蛋篮子往郑月娥身前凑了凑。

“不行,这成亲用素色的被面多不好看……”郑月娥说是这样说,嘴角翘得老高了,这花色和素色的布价格差可多了,谁成亲不想热热闹闹,立夏这样说是给她家省钱呢。

话还没说完,她又低头瞧见宋惊蛰手中提着的鸡蛋篮子,又问:“这鸡蛋和毛皮哪来的。”

“鸡蛋是姐夫家给的,毛皮是立夏孝敬你的。”说起这事,宋惊蛰眼底一片柔和。回程路上,两人聊了不少,他说他娘逃难的时候膝盖受过伤,夏天都会疼痛不已,立夏立马从筐里翻出一块狼皮给他:“这是我二哥给我的嫁妆,我正愁不知拿它做什麽好,你拿回去让郑姨拿去医馆配些药做个护膝,我听人说狼皮治风湿疼痛有奇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