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要求恰恰给“临书先生”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反倒引来旁人的好奇。
裴长临轻咳一声止了笑,手掌绕到贺枕书颈后,亲昵地捏了捏:“总归不是什么坏事,别担心。”
“我知道啦……”贺枕书眼眸垂下。
他这模样实在乖顺得很,裴长临越看越觉得喜欢,身体不自觉贴近了些。
裴长临有时都会觉得奇怪,他明明过去从来不喜欢与人肢体接触,可换做自家小夫郎,却恨不得能天天黏在他身边。触碰,拥抱,亲吻,这些他过去从未想过的事,现在却仿佛上瘾似的依赖着,怎么也要不够。
偏偏……贺枕书还愿意惯着他。
想碰就碰,想亲就亲,乖得不可思议。
但他脸皮儿又很薄,就像现在,裴长临只是稍贴近了点,小夫郎耳根便肉眼可见的红起来。
“会被人看见的……”他视线往雅间外看了一眼,小声道。
话虽这么说,却一动不动,并不躲开。
裴长临被他这模样弄得心痒痒,低下头来:“哪有人在……”
可他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了传来声响。有人掀开珠帘,大步穿过门廊:“原来是贺公子和裴公子来了,二位久等!”
裴长临:“咳咳咳”
小病秧子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气得心疾再次发作。贺枕书连忙又是给他倒水,又是顺气,才终于缓过来。
反倒是胡掌柜,被他这模样吓了一大跳,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等到裴长临缓过气来,才小心翼翼问:“要不在下去请个大夫?”
“……”贺枕书无奈又好笑,“……不用,我夫君这是老毛病,没有大碍的,掌柜的不必担心。”
胡掌柜对裴长临的病情早有所耳闻,听贺枕书这么说,他悻悻道了两声“那就好”,在二人对面坐下。
贺枕书将提前准备的糕点递给他,说明了来意。
“贺公子客气。”胡掌柜微笑起来,“多亏了临书先生,让我这小店近来生意好了不少,要说谢,该是在下多谢公子的信任才是。”
贺枕书:“掌柜的言重了。”
胡掌柜又道:“不过,在下原本也打算择日登门拜访,公子今日过来,倒是省了一桩事。”
他直截了当地问:“不知公子是否有意愿与在下长期合作?”
当初那两幅画是以寄售名义留在胡掌柜店里,只能算作一个临时合作。而现在,贺枕书的画作顺利售出,的确该考虑是否要长期合作。
贺枕书今日前来,也有与胡掌柜当面商谈之意。
毕竟,这么重要的事,可不是书信上的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贺枕书坦言自己的想法,胡掌柜却是让二人稍待片刻,起身去内屋取了样东西。
“这是胡某事先草拟的契约文书,还请贺公子过目。”
胡掌柜将文书推到贺枕书面前。
贺枕书与裴长临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诧异。
自当今圣上登基后,朝廷扶持商人,时至今日,不仅民间商贸繁盛,与西域各国亦有往来贸易。然而跨国贸易路途遥远,双方签订契约文书,便成为与各国贸易时必不可少的一环。
但在坊间,大多仍是口头协定,鲜少拿出如此正式的文书来。
贺枕书转念一想,很快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