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依靠药物,迟清赫久违地睡了个踏实的好觉,尽管只睡了一个多小时,但醒来后神清气爽。
卧室里太暗,他轻轻抽出被枕着的胳膊,打开床头台暖灯,想看看他的笨鬼,这一看心疼坏了,发现荣泽的颈部至胸前,有不少齿痕。
想起荣泽哭着直骂“狗”,迟清赫又心疼又好笑,心想自己确实是狗,等笨鬼醒了,得认个错。
他轻戳荣泽鼻尖两下,笑笑:“该,以后再瞎闹,放狗咬你。”
上班前,迟清赫没少忙活,一堆繁琐的小事得处理,先记下荣泽目前在用的手机号码,再把家里窗户锁紧,打开通风系统。
之后去书房给电脑里下载了几款游戏,包括电脑端的植物大战僵尸。担心荣泽睡醒找不到他会着急,于是手写了一张纸条放在荣泽枕边,醒来就能看见。
最后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自己的衬衣,叠好同样放在枕边,纸条上额外补了一句:不想穿就不穿了。
出门前,迟清赫还是不放心,也不舍得,在床边坐了两分钟,又在荣泽额头上连续印下三个很轻的吻,才离开公寓。
到了公司,环境一变,迟清赫心思不免重起来,原来只需考虑半血的线索,现在则多了一项自己的人生大事。
接下来要怎麽办,怎麽走。
兜兜转转,他回到了原点。没有遵照外公的意愿,和血族牵扯不清至今。
也没有遵守与里奥的约定,和荣泽重新纠缠在一起,甚至想争取不可能有的未来。
荣泽还是个成年没多久的孩子,在血族里几乎没有话语权。正因为很清楚这一点,迟清赫才无力。
他连护着自己老婆的能力都没有,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