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应无澜那小子还是不愿意,他也不能勉强。
到时候再另做打算。
第50章 他有学生了
初夏的傍晚,霞光映红了池塘,树影绰绰,村民们开始踏着斜阳陆续归家,有人往应家的小院子来。
“李哥他们回来了。”
何屿渡站起身,往外走了几步,远远地便看到应无澜走在最前面,身上穿着不合身的白孝衫,头上、腰上系着一条细细的麻绳。
走近些了,看得更清楚,少年的眼睛是红肿的,脸上的神情是一种近乎麻木的悲痛。
在应无澜的身后,四个身量高大的汉子擡着一副棺木,棺木后头跟着几个道士打扮的人,还有好几个拿着贡品、香烛纸币、花圈等殡葬物品的人。
乌泱泱的一群人顷刻间就站满了应家的小院,殡葬办事的人把东西归置好,立刻就开始动作起来。而来帮忙的村民则把应无澜围拢,安慰的、感慨的话语一句句,朝着应无澜而去。
应无澜就那麽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他心里的悲痛无法言喻、无从宣洩,眼泪像是流干了,哭不出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就那麽恍恍惚惚地站在那里。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神色显得憔悴又木然,平日里相熟的叔叔婶婶在跟他说什麽他也听不进去,胸口和头疼得像是要炸裂开来似的。
在此起彼伏的话语声中,不知道是谁像是随口地抱怨了一句:“要我说,也是小澜不懂事,要不是贪那一口覆盆子,应婆婆怎麽会上山,不上山,应婆婆怎麽会摔倒!”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的声音有些尖锐,何屿渡一下就听见了。
覆盆子几个字像是一把钝刀,缓缓地在他心头上刺了一下。何屿渡眼神微沉,转头看向说话的女人:“你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