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刚……李叔给我打电话说的,髋关节和尾椎骨骨折,又引发了脑梗,应奶奶,没能撑过去。”
村子里的人家家户户互相都是认识的,虽然关系有亲疏远近,但是知道村里有老人过世,且还是他的学生唯一的亲人,徐青云的心里沉重极了。
徐青云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沉沉地吐出来:“李叔他们已经给邻居们都打过电话了,现在他们帮忙把应奶奶他们送回来。”
下午他还有课,只有下班以后,他才能去应家看看。
何屿渡握紧了明霁的手,仍有些难以置信。
明霁比他更沉稳些,他开口道:“等下我们去应家,看看有什麽能帮上忙的。”
何屿渡抿紧了唇:“好。”
“他们回来应该没这麽快。”徐青云看向孩子们走远的背影,“我们先回学校吃饭。”
这顿饭,何屿渡吃得很不是滋味。太突然了。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老人的过世。
但他的老师去年过世时,是经历了一场病痛后,身体慢慢地衰败,然后病逝的。
不像应奶奶。明明昨天他们买了东西去看应奶奶时,应奶奶的精气神还那麽好,今天却骤然得知她意外摔倒然后过世的消息。
人生无常,生命的脆弱此刻具象化了,让他心情有些沉重。
明霁问徐青云要了那位李叔的电话,然后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过去。
何屿渡和明霁一起往应家去,听他跟对方讲电话,先道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有条不紊地请对方帮忙买东西,棺材、寿衣之类的。
说完,明霁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太懂,所以麻烦您按照樾山的风俗来,道场、丧礼,钱您不用担心,我来付。”
挂断电话,明霁就发现何屿渡眼睛一直盯着他看,黑亮的眼眸里只映着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