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屿渡回到小院,便跟席玉打电话。
天空像是水彩未干的一抹深蓝色,连接着小院白色的墙,角落的爬山虎一抹青绿,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便落了一地金色的光斑,这些色彩静静地勾画出了一个初夏的午后。
何屿渡脱了外套,搭在了椅子旁,脚踩在地上轻轻晃着摇椅,跟席玉閑话家常,然后说起了应无澜。
“我今天去了应家,应无澜那小子的画,挺有灵气。”
席玉听着觉得好笑。
在她眼里何屿渡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却用这般老气横秋的语气叫别人小子。
“那孩子成绩好,画画也有天分,秉烛和我都教过他一些。”
何屿渡慢条斯理地说:“在这边待了这十多天,我好像知道你们为什麽这麽喜欢樾山了。”
这里有巍峨高山,有万壑争流,村民们淳朴热情,孩子们天真烂漫,当真是应了那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樾山的人好似都是属山的,山是他们的脊梁,水是他们的骨血和生命,他们如同这山上的一草一木,在贫瘠的土地上扎根生长,用自己蓬勃的生命力托举着下一代的传承。
“那你打算什麽时候回来?”席玉笑着道,“昨天老爷子还在说,你不在,没人陪着和田玩,和田都没精打采的。”
“是和田想我了,还是爷爷想我了?”何屿渡笑着晃晃椅子,“明天我要带孩子们去菩提寺研学,周六就回来。”
“嗯?”席玉有些疑惑,“之前不是打算下周才回来麽?”
怎麽突然改成这周六了。
“明霁来樾山了……”何屿渡顿了顿,才接着道,“他工作忙得很,周六就得回玉城。”